一个礼拜后,长离又去了皇城。
此行源于长离消完妄念走进路边一家茶馆,里面有好几个人都在议论神源者旧妄出现在皇城了,圣上好像有意召他进宫,也不知道成没成。
长离和陌风对视一眼,当即直奔皇城。
陌风说:“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自称旧妄的人是谁。”
陌风在皇城打听半天,也没一个人有准话,全胡猜瞎扯。
长离说:“可以试着打听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不定会有别的收获。”
陌风:“有道理。”
长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和陌风一起去问皇城的人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忙活一个下午,收效甚微。
神源者旧妄在皇城的消息就跟昨天突然出现又突然散开一样,今日已在客栈、茶馆、酒楼等多处地方广为流传,却无人能说清起自何处、源于谁口。
“会不会是他刻意为之?”
“感觉是。”长离说。
“找到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杀了。”
陌风一怔:“这对吗?”
“放心,不会的,我有分寸。”
陌风这才松了口气,平日长离也不会这般开玩笑,突然来这么一下它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长离从窗户往下看,看见了两个熟人。
是上次来皇城帮过的一对姐妹,丞相的女儿。
当时有两只蛇妖给她们下了剧毒,想占她们身体在皇城生活,被长离及时发现,给两姐妹解了毒,也收了两只蛇妖。
她们想报答长离,可是钱财权力长离都不要,她们就问长离有什么未竟心愿,长离只说:“我救你们,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
长离在这对姐妹身上也只感知到了惘念,这代表她们皆是十分良善的好人,该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
两人还是过意不去,长离就说:“下次来皇城若有缘再遇到,我又刚好有难处,会找你们帮忙。”
长离还记得她们的名字,姐姐叫何雪,妹妹叫何苏。
长离让陌风去喊人,两位姑娘回头就看见了长离。
长离朝她们拱手:“何雪姑娘,何苏姑娘,打扰。”
两位姑娘都很惊喜:“长离仙长!”
长离向她们询问神源者旧妄的事,她们说:“最开始好像是从宰相府那一片传出来的。”
何雪努力回忆:“听爹爹说,旧妄已经进皇宫了,但是我不敢确定。”
长离最后同两人道完谢,就和陌风兵分两路,一个去宰相府,一个去皇宫。
上次来宰相府的,还是长离。
太阳还没落山,陌风身形小,进宰相府比较容易,长离进皇宫,因为皇宫的结界比皇城结界强了好几倍,陌风不一定进得去。
陌风这个胆大的直接隐身去探宰相近三日的记忆,知道了那个神源者旧妄和宰相府有什么联系,它立马传音告诉长离,谁知一出宰相府,就和应龙云守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长离已经顺利进入皇宫,据陌风所说,这个神源者是宰相专门花大价钱找一个法力深厚的修仙者假扮的,并故意放出消息让灵域的人都信以为真,他还去圣上面前邀功,说这个神源者是他找到的。
当今天子想要神源者庇佑长命百岁,之前找过时惘,被严词拒绝,天子就把主意打到旧妄身上,宰相早早便动了歪心思。
长离还在找假旧妄所在的位置,陌风又发来传音:“我碰见云守了,他说时惘现在也在皇宫。”
长离没有太意外,听完传音继续专注找人。
他假扮成一个侍卫,换了衣服也换了容貌,和其他侍卫打听,终于知晓假旧妄在何处。
他找到侍卫说的广昭殿,特意隐身和敛藏气息才进去。
刚进书房,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手上还带着迷魂术法,可惜对他毫无作用。
身后这人他见过那么多次,早已熟悉对方的气息,但这并不妨碍他想揍人,于是长离手一弯用足力道肘往后击,身后人吃痛放开他。
长离嫌弃地看了时惘一眼,他的隐身术对修为同样高的时惘没用,气息和之前一样暂放于体内,所以时惘能看见他,但是察觉不到他刻意敛藏的气息。
时惘虽不认识这张陌生的脸,却已认得长离的眼睛,还有熟悉久违的看他的眼神。
上一次花谷,长离也易容了。
“长离?”
长离问:“你来皇宫做什么?”
“来看看掌管黑夜的旧妄长什么样,你呢?”
长离:“……”
当真是闲得慌。
长离说:“滚。”
“你生什么气,我保证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长得最好看的。”时惘毫不吝啬夸赞。
“你见过他了?”长离问,“他在哪?”
时惘说:“他不是真的旧妄,你见了也没用。”
长离顿了一下:“你知道他是假的?”
时惘说得理所当然:“他一个神源者的法力都没你一个修仙者高,你觉得呢?”
长离:“他冒充旧妄,与皇室牵扯,我必须管。”
时惘看了他一会儿:“你现在让我感觉你像守护旧妄的凤凰长离。”
长离沉默。
“我瞎说的。”时惘道,“那人在后院施法呢,从那边的窗户能看见。”
长离往窗户边走,从书房窗户缝往外看,长离果然看见那个冒充者了。
长离二话不说就瞬移出去,给冒充者来了个措手不及。
长离随身携带的匕首,此时正抵在对方脖颈上。
“谁允许你冒充他?”
对方连忙求饶,长离听着烦,少见地失去耐心:“闭嘴。”
“要你的命,不至于,但你的修为,得从头练。”长离说完直接废了冒充者一身修为,站在一旁的时惘并未制止。
冒充者认得时惘:“神尊,我错了,我不该冒充旧妄……”
时惘打断他:“你和我认什么错道什么歉,我又不是旧妄。”
“能不能让你的人放了我。”他把长离当成时惘的一伙了,以为时惘可以左右长离放了他。
“你这几天利用旧妄的身份做了多少坏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还只是废你修为,若是我或者旧妄,你不一定还有命在。”
“你们滥杀无辜!”
“无恶无错无罪孽才是滥杀,你是吗?”长离连质问都铿锵有力,“无辜,你是吗?”
冒充者不敢再说话,怕彻底激怒他们。
时惘碰了碰长离的手:“带他去见皇帝吧,我帮旧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