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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谁也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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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两旁的建筑向后极退,吧嗒一声,暗处冒出微弱的光,杨时安接通响了几次的电话,含着烟伸手打开免提,查看路况:“喂?”

唐自心冷静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小吴哥怎么了?”

杨时安终于看了眼陌生电话,想起之前只把自己的电话告诉他们,没有留他们的电话,顿了一下,回道:“在家休息,怎么了?”

“在你家?常阳在他家,他家没人。”唐自心盘坐在学校操场的某棵树下,眉头又皱起来,“你在抽烟?看来小吴哥睡得很死,都没有把你的烟直接掐了。”

这句刚结束她就听见杨时安轻笑一声,“我在外面,不在他身边。”

只听声音的话,能感觉出来杨时安跟平常和善到总是笑的语气不同,唐自心一下被变化的语气带动思维,忘记一开始打电话的目的是要他转告什么。

今晚有课脱不开身,所以医院没去成,只是在王飞到医院时打着视频电话,短暂的查看了一番。

都能感觉出来,这段时间吴确状态一直不太好,他自己跟没事人一样,但是相处三年也能看出来,他不是有意隐瞒,对音乐思维那么清晰的一个人,却搞不懂自己的情绪和感受。

吴确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状态不对。

可能只是觉得自己的黑眼圈又加深了,睡多久也容易累,情绪容易出现波动而已。

所以在王飞带着在手机剧烈摇晃的她赶到病房时,他们也只能看见蒙在被子里,只有反翘的几缕头发和挂吊针的手留在外面,难得见一次的脆弱。

杨时安就坐在床边,握着他的另一只手,安静看着他,在阴影下杨时安的眼睛就像纯粹的黑,眼神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和意味不明的戾气。

当时镜头摇晃,唐自心只看到了几眼,但是王飞这种神经大条的人快步离开病房走出医院大门后,不停的反复跟她提他感觉到的情绪,声称实在感觉难以置信。

这不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唐自心低头,眼神在追着被风吹下的树叶落地后松了几秒。

不是所有人都坦率的让真实的自己裸露在他人面前的。

她回过神来,刚才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有点迟疑:“那等小吴哥醒了记得转告他,尤里安赶出第一版编曲了,说是小吴哥急着要,收到了他让回一下。”

“好。”杨时安停在车库下车,“他醒了我会提醒他的。”

赶在杨时安挂断电话前唐自心脱口而出:“你们……住在一起吗?”

刚问出来就在反思自己被他牵扯了思维,这个问题问的冲动了。

刚刚还打算挂断电话的杨时安停下动作,也停下脚步,这个话题好像送开了他紧绷的神经,最后一刻柔和的声音终于重新出现:“嗯,住在一起,不用担心,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杨时安在原地站了很久,薄荷味柔和安抚着他,虽然不是吴确的本意,但也足够跟着临时标记安抚处在易感期的他自己。

有时候觉得,躲避过去,把自己的包裹起来保护的非常细致,还不如直面事实。

直面一声声巨响,鼓声在耳边炸开的轰动。

好像也不会发生什么。

“脑子像蒙了层雾,原来标记是这种感受啊……”

吴确坐在床上嘀咕,模糊的视线让他下意识摸索身旁,戴上眼镜脑子也还是晕,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临时标记后的某种反应。

感受了他才知道常阳说过的那些话绝对不只是说说。

真的会上瘾啊。

那种精神可以瞬间放松下来,所有感官都浸泡在温水里的舒适感,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在一瞬间席卷而来。

他还记得当时萌生出了一种很可怕的想法——想要依恋对方,想要获取更多的信息素。

太可怕了。

吴确赤脚下床打开灯,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那杯水喝了一大口,给自己压压惊。

到现在那种战栗的余韵还没散去,吴确没有着急看时间,双手捧着那杯水,一下下晃动脚,轻轻踢打地板。

在闻清这是杨时安的地盘后吴确又倒在床上,杯子已经变空回到床头柜,因为赤脚下楼的原因,吴确继续蹬地,以一个柔软又奇怪的姿势趴在床上,脑子发木。

他只好先感受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腺体还在发麻,这几天状态一直不稳定,被临时标记后感觉也稳定下来了,现在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

……不对,杨时安咬深了,扭头还是有点疼的。

吴确艰难把头扭回来,扭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停下。

这种感觉太过新奇,跟模糊记忆里的感觉不一样。

在记忆里,好像每次跟alpha信息素接触都是痛苦的,包括吵架时用信息素控制妈妈的吴宏深……

吴确呼吸一滞,又开始蜷缩起来。

不是好像,这些记忆就是alpha在他生命里的全部。

所以这次的临时标记他才会感到不安。

杨时安很对他的胃口,两人契合到他觉得对方在隐瞒一些真实的东西,如此契合只是为了迎合他。

很久没有碰见这么容易产生兴趣的人了,上一次想主动摸索的,还是音乐。

是从什么时候接触的音乐呢?在妈妈肚子里就开始接触了。

吴确又开始思维跳脱,让自己放松下来。

他还记得古典乐陪伴自己的时间才是最长的,但他更能在摇滚乐里找到为数不多的新鲜乐趣,现在回归平淡,又好像什么都能接受了。

刚才被标记……

那么多情绪积攒的一件事,就这么一眨眼就过去了。

杨时安呢?王飞他们去医院了吗?

那几个小摊没有什么损失吧?

吴确捂着脖子,不管腺体上什么也没贴还有没有愈合的牙印,红酒的抽象气味在身边窜来窜去,越来越烦躁不安的情绪没有被微弱的alpha信息素安抚住

我是怎么醒过来的……?

开门声在耳朵里忽近忽远,昏沉的思维感觉自己又要睡过去时,温热的手掌拿开他捂着腺体的手。

离开的杨时安终于回来,腺体没有遮挡的强烈不安呼之欲出,吴确条件反射的往后躲,又被杨时安箍住,双手发力把人拽近些。

他拍开杨时安的手,缓半天才呼出无意识憋了好久的气,问:“你去哪了?”

“做笔录去了。”杨时安把路上买来的粥提上床头柜,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吴确的腺体周围,垂下眼睛笑着回道:“我们在学校门口影响挺大的,那个alpha少说要拘留十天。”

吴确轻微蹙眉,躲开杨时安揉他脖子的手,语气跟着紧起来:“你没事儿吧?”

知道吴确只是担心乐队,杨时安没给自己幻想。

“不用啊,我们两个alpha身上的信息素检测一下就知道谁是挑起方,再加上……”杨时安收手,“检测出了我身上有你的信息素,正当保护伴侣,易感期易怒,非常合理的解释,只是警告教育了一顿我就出来了。”

“感觉怎么样?”他又接着说。

吴确大脑还混沌着,顺嘴问:“什么怎么样?”

“临时标记。”杨时安盯上他还是有点苍白的脸,笑容收了收,严肃几分。

吴确:“……”

杨时安敢认真问,他就敢认真答。

在认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感觉后,吴确回复他:“挺舒服的,我现在可以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除了舒服,没有别的感觉了?”杨时安又靠近,撑起半侧身体,距离吴确越来越近。

“……你离我远点。”吴确感受着喷在颈侧的温热鼻息,一下又想起他还在易感期,警觉中抵住他的胸腔,不让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杨时安伸直脖子,在吴确腺体旁的腺体落下一吻,直接说道:“你晕过去了。”

“啊?”这回轮到吴确愣了。

杨时安抬头:“我还想再做点什么的时候,你就那么靠着我晕过去了。”

吴确彻底愣住,这句话甚至让他再次复盘临时标记的感受。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是这个局面,以为自己是自然闭眼休憩,结果是晕过去前的最后意识。

吴确往上挪动又被拽回来,刚刚那句“我还想再做点什么”直接从脑子里溜走,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回问道:“那……你感觉怎么样?易感期有缓和吗?”

吴确的声音还沙哑着,杨时安闻言低头,再次埋进他的脖颈间。

吴确缩了下,肌肉紧绷但是没有挣扎。

alpha贪婪的吸允着薄荷味的信息素,缺乏生理常识的吴确问的问题真的让他忍不住笑出来,最后耐心地说:“很舒服啊,毕竟百分之九十八的信息素匹配度,真正交融就像上了天堂。”

“……”吴确愣了愣,杨时安本性的暴露让他刚捋顺的思维又被拍乱,喃喃道,“跟别人一起行动你就又是另一副面孔……”

杨时安笑意隐隐:“是啊,毕竟我不觉得跟他们的关系能跟你一样。”

他好像很喜欢看见自己冷静平淡之外的反应和表情。

吴确又一次下意识分析,那张脸上的神情终于跟他脑海里猜测的感觉重合。

在杨时安的视角里,吴确意外勾起唇角,就像他的神情一样,身体也放松不少。

真实的面孔能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抒解。

“我们现在这层关系,倒计时一个月。”杨时安把他扶起来,查看他腺体上的咬痕,确认结痂才接着说:“乐队的任何事情我会好好处理,但是这种关系应该坦诚一些。”

“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坦诚后剩下的交给你决定。”

吴确眼珠转了几下,语气平静,只是在简单陈述:“我大概率不会选择你。”

一下秒他就感觉到空气中的信息素变了味道,很奇怪的感觉,他竟然感觉到了不轻的负面情绪。

不是单单气愤悲伤就能概括的情绪。

因为被标记,alpha方的信息素也在影响着他,胃又开始痉挛。

这种对信息素感知的突变让吴确还没消化过来,具有压迫性的alpha把手指伸向他的唇角摩挲,眼睛微眯,淡淡的笑容更让人身上发毛。

“那你想选谁?”杨时安语气甚至有点诡异的轻松。

吴确悄悄抵住胃,摇头:“我谁也不选。”

“为什么?”杨时安问。

这似乎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吴确的眼神开始移动,但又找不到落脚点,最后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听见一句:“我想要自由。”

为什么被标记后就不会有自由了?

杨时安皱眉,即使收敛自己过重起伏的情绪,释放安抚信息素来安抚自己的omega。

对啊,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的,他这样有自我意识的omega不信任alpha是很正常的。

他只要想,随时都能去切除腺体,自由的度过余生。

想到这里,杨时安烦躁低头,又克制的蹭蹭吴确的颈间。

易感期的alpha很需要伴侣信息素,但如果alpha克制需求,情绪一定会在累积到一个点之后像火山一样爆发。

“吴确,”杨时安嘴唇干涩,说出的话语气稳定又带有隐忍的疯狂,“再给我咬一口吧。”

吴确没有思考几秒,被他松松压制,没有挣脱的打算,点头说:“好,我给你记账上,你咬吧。”

他在杨时安非常黏腻含糊的靠近腺体时顿了顿,这次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小心:“你轻点咬,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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