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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巴太x你《渡妄间》30相公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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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要来找你呢……

不安的跟在巴太身旁,为即将到来的人做足准备,肢体又不受控制的痉挛,甚至踏过平地都艰难坎坷,不经意间摔倒时,身体却被巴太稳稳接住

巴太怀抱的余温被喘入肺部,与记忆中,为你取名的父亲重合,雾色的颗粒在肺腑间凝成结痂模样的经年沉疴,你因他的怀抱忆起父亲,也因他的怀抱而对突然忆起的童年过往而莫名感到委屈,你紧抱着他:“巴太,我真的很喜欢你,谢谢你”

你还沉溺在难以言说的委屈中,巴太却在你头顶难以抑制的笑:“你再说一遍”

没吝啬的重复:“谢谢你”

“上一句!”,巴太的头昂起的很高,唇角上扬的越来越夸张,又不好意思低头看你,只用余光反复瞥向你微红的耳尖,他抬起指腹揉在上面,将其摩挲到越来越红,越来越热:“上一句,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故意避开他想要的答案,不再抱着他,在他失落的眼神中将他推开,转身向院子围栏外走:“我只说了谢谢,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你明明说了,怎么还不记得!临春,我想和你结婚的,你知道吗!你不喜欢我了吗!”,巴太在你身后跟着,伸手握住你的手腕,你故意甩开,他又很快追上来更用力握住

朝戈本来想骑摩托离开,看见你的样子,他又憨态的笑着看,无数次感叹:“这帮小年轻啊……”

在你们望过来时,朝戈又立刻将摩托向前开,没注意前方,额头猛的撞向一根横过眼前的树干上,朝戈捂住红肿的额头,只觉得丢人,他向你们打个招呼:“我没事,不用送,没事!没………送啊”

身后空无一人,你们还在继续对视温情中,根本没注意到朝戈是什么时候走的

清风徐来,将你鬓边的发丝拨乱,你抬手抚过挂在睫毛上的发丝,才发现早上巴太为你簪的花还牢牢在耳边勾着,你将花取下来,转身将花戴在巴太耳旁:“巴太,我之前遇见过一位泉州奶奶,她和我说,今生簪花,来生漂亮,希望你来世和今生一样好看”

那位奶奶看你们可怜,总是给你和高晓亮食物吃,后来得知她病死在家中,你就再没提及过泉州话,此刻,你想让这段回忆刻上巴太的痕迹,想将生命里,为数不多被珍藏起来的至纯至善,都献给他?

“肯定的,我本来就好看”,巴太笑着将耳旁的花摘下来,他的脸比你还要红几度,羞涩于花的点缀,更羞涩于你婉转的告白,巴太生的比你要美,他是旷野铸造而生的少年,他有游牧民族刻入骨髓的坦荡赤诚,你总能在凝视他的视线里,难以自控的沉迷

“巴太,你知道吗,泉州人打招呼和你们不一样,他们叫男人‘相公’,叫女人‘相公娘’,你也叫我一声”,你知道巴太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开始大胆的引导他这样叫你

巴太疑惑的看你:“相公娘…?”,巴太听话的对你叫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看见你在他的称呼里笑意越来越浓

而他的称呼,也声声有回应

“相公娘”

“唉!”

“相公娘!”

“我在”

草原的夏季是一仓供养温情的圣坛,似游鱼流溪,水纹缠绵,抓不住、却又刻骨铭心??

巴太的眼中好像抖落几星细微的哑火,凝在他的指尖,他抬手将你缭乱的发丝重新勾回耳后,在你心上,在你今后的梦里,都烫出一枚圆满的、赤红的戒疤,剥落欲望的因果后,只有恋人最诚挚的情

你们称其为--爱

朝戈开着摩托往远走,边走边回头笑着看你们,他之前在夏牧场遇见过不少商客,他听得懂相公娘是妻子的意思,他笑的合不拢嘴:“哟哟哟,这帮小年轻呦,都不注意点影响,真是的”

“朝戈!小心”,身后突然传来巴太的喊声,还没来得及转头,一道车影故意从正前方笔直撞过来,朝戈来不及反应,本能调转方向,车轮瞬间打滑失控,连人带摩托一起摔向路旁,他的身体滚了几圈才停下,他捂着错位的手臂,吼向开车的人:“太过分了,眼睛不知道看路吗!”,却看见几张钞票从他头上落下来

“赏你的,够买一辆全新的摩托”,车上下来的是个女人,唇涂的艳红刺目,发丝精短干练,黑色风衣里面搭着长裙,是县城女人的时髦打扮,那女人一边将墨镜取下,一边走向你们,高跟鞋疾步走在草地里也没受丝毫影响

一切都来不及反应,一巴掌就狠厉落在你的脸上,力度太大,你被她甩向一旁,直到撞向栅栏才瘫倒在地上,缓了许久才勉强看清来人:“宋阿姨…”

那女人再次扬起手掌,你抬起双臂护住头,清脆的声音响起,想象中的疼却没落下来,抬头看过去,是巴太挡在你身前,这一巴掌稳稳落在了巴太的脸上,指痕触目惊心

“巴太!”,你惊呼着想看看他被打的疼不疼,想站起来却因一阵晕眩跌回原处

巴太清楚来人是谁,他从不打女人,凭宋元清的关系,也根本没资格还手,他余光瞥向你脸上的猩红,难以抑制的怒意丛生

宋母是上海人,将宋元清的父亲带去乌鲁木齐经商,将他的商路一步一步扶持起来,自结婚宋母就再没来过阿勒泰,只有宋父带着宋元清时不时回老家住一段时间,但这里的人都清楚宋母是怎样的狠角色

“巴合提,老宋和我说过你们家,这巴掌打的不冤”,宋母向前走了几步,语意都带着咄咄逼人:“先不说你和宋元清勉强也算一起长大,不顾兄弟情谊抢他女人。这女人是彻头彻尾的骗子,我就是替你父亲教育你这个满口谎言的败家子,也算是积善行德”

宋母叫嚷的声音太大,苏力坦和托肯都从远处的毡房内走出来,周身越来越多的牧民陆陆续续的赶过来,几乎将你们围住

见来人只有一个女人,宋母无论怎么叫嚷,苏力坦都没法真的用武力赶她走,草原的人重声誉,一旦落人口舌,他们根本没法再继续住在那仁

“宋元清瞒着我,死活不告诉我你到底在哪,我查你,可废了不少力气”,宋母拉开手中的挎包,从红皮挎包中抖落出一堆照片,照片铺满在巴太脚边,也铺满在你的身前,好奇的牧民侧目去看,惊呼声越来越高

照片内,是你和不同男人,在不同场合的亲密照片,有衣衫完整的牵手拥抱,也有衣衫不整的共枕而眠

巴太看着那些照片,只觉得心脏猛一阵剧烈颠簸,将他的脏腑都震到血肉模糊,他不是没想过你得过往,这些照片都摆在眼前时,他还是难以自控的开始颤抖

他向前走几步,几乎跪在地上,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捡起来,照片散落的远了,他就用手撑住地面的沙土,慢慢向前爬,始终没能站起来,也一张都没有落下

牧民尽量侧目看向一旁,没人敢上去捡起来,都害怕再看上面的内容

“她就是个骗子,靠骗婚为生,我儿子眼瞎被这个骗子骗了不少钱,你们家被骗了多少?”,宋母俯视着瘫跪在地上的你:“我联系到你的那些男人,砸了不少钱,终于把这些照片凑齐,我倒是好奇,这些男人你还叫的上名字吗?”

自从宋元清勉强从爱人逝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宋母就从不愿意再干涉他的感情生活,直到那一晚,她看见宋元清写于枕下的遗嘱,那时的她,身体像是被人从楼顶推下去,四分五裂,她常年经商,很少在家,从不是称职的母亲,可她却视家庭为唯一支撑她打拼的精神支柱,一生的打拼都瞬间失去意义?

她那灿烂如朝阳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发了疯的查寻导致这样结果的原因,终于将你的一切挖出来,清清楚楚的将证据摆在宋元清面前,可她却发现,她的孩子已经再也回不到曾经了,他心甘情愿因你的谎言继续坠落

她做为母亲,绝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被利用他感情、利用他伤疤的骗子活活逼死,她发疯的想要报复,无尽的恨意都在此刻迸发

你不敢向身侧看,背后早已被冷汗侵蚀,你很轻易就能想象到宋母和苏力坦的眼神有多瘆人

苏力坦向前走了几步,余晖的映射下,巴太第一次感觉父亲步履蹒跚的像位老人。他微微侧身,不着痕迹的将你护在身后

苏力坦几乎瘫坐在地上,他向你问了一句话,托肯替他翻译出来:“临春…你真的有孩子吗?如果你说有,我们家就一定护着你”,托肯扫了一眼巴太手中的照片,震撼之余还有替你担忧

苏力坦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给你一次自救的机会,而这被救的代价,是你要在所有人清楚事实的前提下,继续说谎

发病时你依稀记得,巴太向人承诺过:“临春今后都不会再骗人”,你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做,只是回过神时,已经将事实说出口,声音闷在喉咙间,你将头坠的很低,却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巴太在注视你??

“呵…孩子?她和多少男人睡过,刮宫都刮了几次了,她有什么能力怀孕,她就是出来卖的,她哥哥高晓亮负责拉皮条,都是畜生!好好带着你儿子去县医院查查有多少病”

巴太不善言辞,却连犹豫都没有的护着你:“你亲眼见过她和别人睡吗?你亲眼见过她刮宫吗?你也是女人,造黄谣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你难道还不如我一个男人清楚?”

清楚,她当然清楚,没有一个女人不清楚造黄谣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

她故意后退了几步,扯着嗓子开始叫嚷:“夏牧场的男人,还有谁没被她骗过,还是…西临春,你都是一起骗的?”

言语中已经透露出极致羞辱的意味,这些话,和这些照片,这些证据,都足够让你彻底毁在这,夏牧场、阿勒泰,没人能容得下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骗人了,我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身体突如其来的阵痛在体脉凝结成一条蜿蜒的窄河,如走蛇,生满倒刺的鳞片,在身体各处窜动,被宋母和苏力坦,甚至周围牧民的目光煨出寒冷的刀锋,蛇淹过了你的身体,绑住你的神智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意识逐渐不清醒,只是条件反射的向周围不断磕头,就像儿时因为饥饿抢到馒头,却又被打到不得不全部交出去,你哭着哀求不要再打你和哥哥,最终只能蜷缩身体,甚至午夜梦回,都在恐惧随时会落下来的棍棒或是拳脚

只是这一次,你重重的将额头砸向地面时,温热的掌心护主了你的头,将你蜷缩的身体打开,然后紧紧抱在怀中

“巴太…你走吧,别管我了,走吧”,你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让他离开,巴太却抚摸你的头,他的声音在颤,好像也在哭:“好,我答应你,我不走”

他听的见你只敢藏于话语间的哀求,于是无论你怎样推他走,巴太都只说:“我答应你,我不走”

宋母还要继续开口,巴太突然沉着脸起身向前迈了几步,宋母瞬间噤声,过于高大的身影将她头顶的光彻底遮蔽,宋母握住提前在皮包中藏好的刀,准备随时刺过去

巴太却转了方向,跪向他的父亲,苏力坦手掌微扣,垂在胸口下,他看的清楚,这是父亲想要拿起猎枪的姿势,托肯也看出了苏力坦的愤怒,始终害怕的挡在毡房门口,害怕他会去取枪:“是我隐瞒真相,骗了您,我早就知道她是骗子,可她是我女人,我只会娶她,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我保证今后临春都不会再骗人”

苏力坦张口看向他,过了很久,才摆了摆手,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的背弓的很低,背对着牧民们,始终没有再转过身?

巴太将外套脱下来,没有盖住你的身体,而是将它包在你的头顶,他透过外套,握住你的手,慢慢引导你堵住耳朵:“羊圈的母羊快要下羊羔了,我答应过你,带你一起去接生,等我”

他没有质问、没有怒意,还是和以往一样,温和的耳语

这一刻,你好像真的听不见身边的谩骂,眼泪如新婚床畔的红烛,腊液灼烧着从眼角浇下半透明的红

昏暗中,你的眼里,只剩下他

“宋元清被骗了多少钱,我都可以还他,包括临春骗过的人,我都可以还,我还年轻,还一辈子也会还”

巴太的声音响彻半个草原,嘈杂声因此而彻底平息,看着他望向自己,满是哀求的样子,宋母手中握的刀越来越沉,再也拿不起来

周围人的视线早已化成云,不见天日,可一道微不可查的光如青翼划过眼前,拭去附着于身体的凛冽,你借着最后那道光,看见巴太始终牢牢挡在你身前的背影

“我这人脑子笨,我这辈子,就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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