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越长舒一口气,终于在生涩又笨拙的侍候下获得一点舒适。跳动的感官获得一点疏解,对方放松的喉咙也能容着.触到极限。
他猛地按住科维勒的头,释于喉间。
“咳,咳咳……”
科维勒来不及咽完就被呛了一口,又咳又吐。
他一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咳得面红耳赤。跪姿早就不算标准,他更像是跌坐在地上。
比起他的狼狈不堪,赫越瞧着格外从容。他收拾好自己的衣服,稍微拍了拍上面的褶皱。
除了衣服上微不足道的褶皱,他优雅端庄到甚至可以立刻去参加一场高奢的宴会。他断不可能因为这种青涩到笨拙的对待神魂颠倒,能够从生理上感受到一点愉快已经很不容易。
不过,比起粗糙的技巧,赫越更喜欢的是跪在他面前的那枚象征荣誉和地位的勋章。他很意外,裁剪得体的军装下藏着的竟是这样的.骨头。
系统真是挑了个有趣的攻略对象。
科维勒咳了几声,仰面看向俯视他的赫越,视野还有些许模糊。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雄主……我现在,有机会争取您……给我解除刻印的机会吗?”
赫越笑了笑,默不作声。
科维勒想起刚刚赫越的话,抓住领口处军衣外套的手更加用力,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
“我可以,求您,.我吗……”
后面的冰块将整个地窖的空气温度浸得很低,但丝毫没能让科维勒降温一丁半点。脸颊烧成红色,连同着耳根处也是。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像是被浸泡在药水里,又苏又麻。
是信息素吗?
科维勒深吸了一口气。
并没有,他对信息素足够反感,一度排斥到想吐,一丁一点的气味都难以忍受到头皮发麻。他确信自己没有闻到一丁点信息素的味道,却好像具象化了常识书里对潮/期抽象的表达。
无力的四肢,还有痕渍明显的军装裤。
赫越的手放在长风衣口袋里,身体微微前倾:“上校对自己的表现挺满意的?”
“没有,不,我不满意。”
科维勒肉眼可见地慌乱,早就没有了初见赫越的泰然自若。他当然知道自己表现糟糕透顶,特别是赫越的眼神里一点赞许的成分都没有。
“我,我是头一回,所以……”他跪立起来,拖着发麻的膝盖往赫越的方向挪动了一步,“我会练习,会更加努力,我一定会……”
“上校,你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赫越打断了他的话。
科维勒频频点头:“是,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我没有神情混乱,我,我很清醒。”
赫越点头,缓步靠前一步,脚尖点了一下地上的一滩混浊的.。那正是刚刚科维勒自己咳掉的一小部分,混着他的唾.,还有其他。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吗?”
“是。”科维勒的目光挪到他的脚尖,落在那滩混浊上。
“好,地上,tian。”
即使心中已有预期,科维勒还是脸色微僵,愣在原地。
许久未打扫的地面脏得可怕,灰尘积攒了厚厚一层。但那并不是最致命的要点,更能给人的尊严重重一击的,是他要将自己的脸贴到地上去,要用舌头去舔肮脏的地板和混浊的.液。
犹豫间,赫越的声音响起。
“三,二……”
在最后一个数字脱口而出前,科维勒闭眼贴了下去。舌头接触到冰凉的地板,味蕾上炸开又咸又腥的味道,与此共同落下的,还有真实来自于情感的眼泪。
理智和尊严的高塔轰然倒塌,连同上校的荣光一起,碎了一地。
地面上的灰尘和.液都被卷进嘴里,直到最后,那一小块地方干干净净。
科维勒匍匐在地上,躬身将额头枕在手背上,死死咬住嘴唇,抑制住自己的抽泣。刚刚再怎么窒息难受,喉咙再怎么发疼,都不如这一刻带来的冲击强烈。
“科维勒,抬头,看着我。”
严肃的声音将他飘得很远的思绪拽回来,重新回到冰冷的地窖。喊他的名字后面没有加上“上校”两字,只是他名字,只和他本人有关。
他知道自己掉眼泪格外丢脸,脸上沾上灰尘也格外狼狈。但他不想让赫越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没有按照命令仰头。
“最后一遍,抬头。”
原本稍微放缓的语调重回冰冷,科维勒抖了一下,立刻执行命令,仰头与赫越对视。
“你很喜欢让我重复说第二遍?”
“对,对不起……我没反应过来……”
赫越的手贴上他的脸侧,问道:“这种反应速度,上战场早就没了千百回了吧?”
科维勒彻底泄了气:“我,我知道我的表现很差劲……侍候也是,刚刚也是……”
“这么脆弱,怎么当到上校的?”
科维勒垂眸,哑了声音:“我平时……也不这样。”
赫越笑出声:“是因为我才变得又笨又差劲的?”
科维勒小声嘟囔着,语气无意间多了些抱怨的小性子:“都是,因为您才变成这样的……”
“能让上校大人说句我爱听的话,可真不容易啊。”
赫越的引导相当奏效,生生把人从崩溃边缘往回拽,变得漂浮不定。
气氛缓和了不少,科维勒从赫越放柔和的神情中感受到了一丁点安慰。他稍微心静了一点,能够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赫越的身上。
“实话讲,你确实很差劲。不听话,爱分神,嘴硬,技巧烂,还心气高……要是待在‘古堡’,就是我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的新人。”
被贬得一无是处的科维勒躲过赫越的眼神,失魂落魄地望向别处。‘古堡’这个名字非常陌生,但他没有深究。
“但好在,我对你并不是没有兴趣,”赫越的手拨动了一下他肩头的肩章流苏,“你庆幸一下你的肩章长得足够漂亮,以至于我可以给你多一点耐心。”
“再加上,你刚刚虽然犹豫,但还是在我说最后一秒之前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对此稍微满意。”
冰块折射的光落入科维勒的眼里,晶莹般亮着光。
“表现不错的好孩子可以奖励,靠过来一点。”
科维勒拖着发麻的膝盖挪到离赫越更近的位置,愣愣地等着赫越的动作。
赫越搂过他的肩膀,让他侧脸靠在他的身上。
跪立的状态天然造成了半截身高差,科维勒侧头时,只够枕在他的腿上。他松了全身的力气,干脆整个人靠在赫越的身上,脸侧轻轻地蹭了一下。
本以为越矩的动作会被赫越推开,再就另外一边脸甩一巴掌。他闭了眼等着耳风和脸颊的刺痛,但是并没有。
相反,赫越轻柔地揉揉他的头,像在给家里刚做错事被狠狠教训的小宠物顺毛。他还不忘绕过科维勒的头,用指尖抹净嘴边的污渍。
心尖猛烈颤动了一下。
科维勒挪动了一下,干脆转过头,额头抵住,双手环过抱住腿。他已经迷茫了,喉咙的干涩的疼痛仍然存在。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对一个刚刚如此冰冷甚至残忍的“施/暴者”如此依赖。
他只觉得,现在的片刻温存,用刚刚的耻/辱和疼痛来换,是很值得的。
“你这家伙,真的很会得寸进尺。”赫越笑着吐槽,没有将他推开,而是单手抱过他的头,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
【科维勒,8%】
系统的声音响起,乘胜追击的效果超过了赫越的想象。
“科维勒,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怀里的人不做声,只顾着点头。
(系统,我的工具箱能带过来吗?)
【古堡那边的工具箱吗?】
(是。你总不能让我在这个地方自己造工具吧?)
【我试试。】
系统的声音消失了片刻,又重新回来。
【能连上。宿主需要什么?】
(跳.。)
【……什么?!】
系统确信自己听到的两个字是清晰的,并且确定这两个字凑在一起是他理解的意思。
【宿主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这才哪到哪?你的废话真的很多。有,或者没有,给我一个答案。)
系统默了一会儿,再三给这个不明所以,甚至充满期待的攻略对象默哀了一秒。
【放,宿主风衣口袋里了……】
赫越果然在口袋里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说几天后有新征誓师大会是吗?”
科维勒点点头:“是的。”
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放在了科维勒的手心里。
铁质的圆球表面反着光,刺骨的冰凉在手心上格外明显。尾端的线又细又长,一直垂落到地上。
科维勒愣愣地看着手心里的圆球。
“没见过?”赫越问道。
科维勒顿了一下,刚刚缓和的红温又一次爬上脸侧。他的声音很闷很卡:“见,见过。之前军队里有虫用,还有,视频,也有见过……”
“需要教吗?”
科维勒的手握紧,垂着头疯狂摇头。
赫越将他的手指往里按,让他死死握住手心里的铁球。
铁球迅速被手心的温度捂热,从冰凉变成了温热。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上校大人,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一直站立旁边默不作声的维恩,从头到尾看完了整场戏剧,手指发力地捏成拳头。他的眼眶通红,鼻尖酸涩。
在主人面前的,明明,应该是我!他凭什么,突然出现插这一脚?
上校的肩章格外刺眼。
仅仅是因为那枚肩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