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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次性断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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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勇确认去世,时间在26天。”

“经过大量案例分析,在遇见灵异前期只有可能受伤,后期才真正受到生命威胁。”

简冠清的手机放在桌面上,对面不断传出残忍又现实的言论

漳市如今因为不断增长的死亡事件乱成一锅粥,政府派人调查了无数数据从中得出结论——灵异降临。

多么荒谬,现在社会已经进步到一定水平,可现在告诉人们恐怖死亡事件的发生和鬼有关系,相信三岁的小孩子都会被逗到捧腹大笑。

可就因为如此,这个最终结果才越发让人感到无力。

人要怎么和鬼斗争呢?

“家属那边已经联系过会进行补偿……有件事,有护士说席迎前天去过医院,吴勇死的时候他正在现场。”

简知节站在僻静的角落,两墙之隔是忙得起飞的政府要员,他一边同简冠清说着,一边看着手机医院监控截取片段里一身狼狈仓皇跑出医院的弟弟。

“嗯,计划提前。”

简冠清挂断电话,颓然坐在办公椅上,以前他能洗脑只是许蓉得病了容易乱想,可能一切都会好起来,可现在得知灵异鬼怪那些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真的在现实出现时,除了震惊就是扑面而来的窒息。

原来那些妻子失眠的夜里,拿着刀面对的不是空气,而是人眼看不见的存在。

空旷的办公室内,这个经营公司二十多年,遭遇变故总能化险为夷的男人突然一下子就迷茫了,他抬头看着天花板时额头出现明显的抬头纹,总是深邃严肃的眼睛看着虚空里面透着浓烈的痛苦,一声无意义的哀鸣似风一样在办公室里响起又消失。

*

简席迎自从在梦中险些丧命后再不敢合眼,晚上三杯咖啡抗一宿。

这天简席迎缩在房间里看着电影,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显然沉得要命,在一个猛坠后他从床上走了下来,喝了一杯苦到要人命的咖啡,踩着鞋下了楼。

路过玻璃罐时瞥了一眼依旧毫无动静的断肢,丧着脸别过脑袋走了。

自从医院回来那截断肢再没有动过,无论在它面前说什么都无知无觉,就连之前大胆抽象的血线,也像是雕刻出来的线条紧紧贴在断骨上。

这次它真的像是手模了。

“真是逗,一次性的吗?”

客厅里太阳已经西斜,整个空间满是夕阳的橙黄,简席迎下楼时许蓉端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全家福,在看见他时眼神也没有一丝变化。

“哥他们不是说有事要说吗?还没回来?”

简席迎靠着坐过去,想要讲些有趣的事情逗她开心,唇瓣张开才想起自己其实没什么要讲的,身边都是喝酒认识的人,平时都不会联系,就连圈子里的谈资也都是肮脏的。

他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低声嘟囔了一句,“好像没什么说的。”

以前从不用他逗别人开心,自然有人围上来绞尽脑汁说些没意思的笑话,他心情好就笑两声,心情不好就无视掉。

他根本就不会哄人。

许蓉后知后觉将视线移向简席迎,轻飘飘的目光落在他苦恼的脸上,好一会儿才笑着问:“刚刚在讲什么?”

简席迎挤出笑刚准备说话时,大门那边传来了声响。

简冠清带着简知节回来了。

两人满脸倦容,看过来时眼中有种欲言又止的复杂,整个别墅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又沉重,橙黄的光线像是末日电影里即将逝去安宁的最后的光。

简席迎不明白两人沉重难看的脸色,而许蓉则又开始走神。

如今她已经分不清周围是谁在说话,只能看见面前人唇瓣张张合合,勉强读出几个字眼。

简冠清一眼看到爱人茫然的神色,快步走过去抱住她,“等久了吗?”

简席迎坐在一旁带着疑问看向简知节,可惜那人脸色也没正常到哪儿去,视线落在他身上跟检测仪一般看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了?不是说有事要说吗?”

简席迎说着打了一个哈欠,长时间不正常的作息让他的肤色趋近于不健康的白,整个人十分颓丧。

简知节看着他眼下明显的青黑,心中开始考量可能发生的情况,只是开口时又说的是其他事情,“明天我们出发去拉州,席迎你先去收拾行李。”

简席迎先是看了一眼他爸,只是男人此刻正柔声和老婆说话根本不睬他,没人愿意给出一个回答,许蓉也埋在简冠清怀里看不清神色。

“发生什么事了?”

简席迎想到外面闹得格外凶的自杀事件,可觉得不至于,他终于站起身跟在简知节身后追问,“哥,到底怎么了。”

他总觉得自己在处理撞鬼这件事上错过了很多。

“吴勇去世那天你去医院干什么?”简知节停下脚步冷声询问,简席迎匆忙停下步伐,对方一个问句直接堵得他说不上话。

“我,我就去看看。”

他在说话时能感受到简知节的视线,一寸寸扫视着,像是在检查物件是否损坏。

“最近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没有。”简席迎垂下眸子,舌尖下意识舔过下唇。

对面的人没再询问,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简席迎自己做贼心虚,脑海中突然闪现吴勇死去时那张难看的脸,他并没有为他感到悲伤或是同情,而是突感恐惧,恐惧自己之后也会变成那副模样。

脚步声停止,简席迎下意识抬头看见简知节正站在自己门口,手抬起马上就要搭在把手上。

他脑子一瞬间还未从自己丑陋死去的幻想中脱离,看见这幅画面蒙了一秒,随后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断肢还在房间里!

“哥!”

他看着简知节的动作紧张地吞咽着口水,脑海满是那截放置在玻璃罐的断肢,要是被他哥看见一定会被拷问的。

“你也去收拾行李吧,明天不是就要出发了。”

简席迎两步作三步,侧过身子挡在门前,简知节放下手看了他一眼,“不用带特别多东西,到时候都能买。”

简知节的嘱咐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每次简席迎出门都会带很多东西,两个行李箱都算少,没有十几、二十套衣服都是不行的。

“知道,知道。”

简席迎乖巧点头先一步打开房门,小心裂开一条缝人先挤了进去,露着一颗头冲着简知节应是,随后快速缩回去关上门。

一直到他听见门外响起又消失的脚步声,简席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目光移到旁边的玻璃罐,里面的手指没有任何动作。

简席迎站在房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个人抵抗不了鬼的索命,就算离开去别的地方又有什么用,只要入眠杜婉一定会出现在梦里,那时真的就一睡不醒了。

“以后再也看不见好看的手了。”

他哀嚎了一声,扑到床上打开手机,看着相册里一张张照片满脸悲伤,里面数千张照片,简席迎一张张看完,又打开以前保存的一些视频。

动态的手映在瞳孔上变成一个个画面,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

【他在看什么?】

玻璃罐壁被一条黑红的血线触碰,一直没有动作的断肢渐渐有了意识,它感受到这间房间里熟悉的气息还没开心到一秒,就察觉到他诡异兴奋的状态。

原本只是如蚂蚁般弱小的移动开始变得明显,血线在玻璃罐中扭曲着向上延伸,一直接触底部的手指也轻轻动了一下。

【席迎,不听话。】

【只能看着我。】

【只有我。】

简席迎趴在床上已经认命,想要让最后一点时间快乐一点,视频里手部不断在白皙精瘦的身体上抚摸,注意力高度集中对于身后的声响毫无察觉。

于是等他被缠住双脚回望时,只看见在半空密密麻麻的血线。

“什么鬼,这就能动了?”

简席迎被拖动着摔倒在床下,两条长腿倒吊在半空,上半身贴着地面,一张脸因为受力问题也只能结结实实贴着地板。

说话时地板擦着唇瓣一阵钝痛,他扭头想去看路谈,却根本动弹不得,双手一只被压在身下,一只还紧紧握着手机。视频仍在继续,这时里面正好传来一阵喘息,混合着简席迎紧张慌乱的气息显得有些滑稽。

【惩罚。】

路谈从玻璃罐上爬出来跳到床上,立在床边俯视着狼狈的简席迎,阴气因为力量波动丝丝缕缕溢出。

简席迎不明白它又怎么了,以为它反悔想杀了自己,整个人无力挣扎着,起码不是现在死,家人都还在,绝不能是现在。

他松开手机撑住地面勉强稳住上半身,双腿被绑越动越紧,刚维持在一个尴尬的姿势,就看见眼前的手机被断肢捡起,里面还在晃动的视频咻的一下消失在眼前。

“咚!”

手机被路谈扔下楼了,甚至那声咚还是简席迎下意识阻拦时又摔倒在地发出的声音。

“你有病吧?为什么摔我手机?”

简席迎以为下一秒会是生不如死的折磨,结果是和自己的收藏来不及说再见。

他傻傻瞪视着窗外,胸膛贴着地面激烈起伏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生气自己的手机被扔了。

【惩罚。】

路谈念叨着这两个词,思绪断了一秒,看着在眼前呲牙咧嘴像是小狗一样的席迎又觉得无比可爱,血线将简席迎拖回床上,磕磕绊绊中他的下巴被撞了两下,还没等他开骂上衣就被路谈撕烂了。

模样可怖的断肢正在他的胸膛打滚。

冰块在撒娇。

简席迎看着这荒谬的一幕觉得自己真该去睡一觉了,现在居然都熬出幻觉了。

“你在挑哪里下嘴合适吗?”

如果不是这样他真的想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似乎从一开始断肢的行为都非常奇怪,如果它还活着一定是个猥琐的跟踪狂。

他一脸凌乱地瞎想着,下一秒唇瓣被冰冷的东西触碰了一下,那截断裂的骨刺此刻贴在柔软的唇瓣上,甚至还恶意地蹭了蹭。

【席迎,亲亲。】

“啊!!!!!”

简席迎瞪大眼睛,嘴里发出尖锐的绝望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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