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雁徊眼睛紧紧盯着解晋的脸色,解晋如果真是猫向导,耳环丢了一只,那他绝对拿不出一对耳环,只要解晋拿不出来......
解晋眯起眼睛,心想还是来了,他抱臂往后一靠:“干嘛?你要借去戴?”
梁雁徊点点头,解晋是不是猫向导这件事在他心里萦绕了一整天,憋到晚上才问出来。
“那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借给你。”解晋身体往后一仰,轻佻地一挑眉,他笃定梁雁徊不会叫得出口。
“你!”梁雁徊眼睛猝然瞪大,他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叫哥哥,或者解哥,都随你。”解晋退了一步,让称呼不那么暧昧,“你要是叫了我就给你。”
梁雁徊紧紧盯着他的脸,试图从解晋眼里看出一丝隐瞒和心虚,但对方的眼睛坦坦荡荡,除了戏谑就是狡黠。
“你不想给我看就不看了。”梁雁徊侧过头,恼怒道。
“别啊,”解晋去拉他,“我们都这么熟了,叫一声怎么了?”
“我又不让你吃亏,你叫我一声,我也喊你一声,怎么样?”解晋亲亲热热地说。
猫向导这件事在梁雁徊心里盘旋地太久了,他甚至想猫向导这件事想到失眠。
他拳头攥紧,眉头紧蹙,许久才小声说了一声:“解哥。”
他从脸颊红到了耳朵尖,连眼尾都因为羞耻染上一抹薄红。
昏暗的寝室只开着一盏台灯,暖黄的灯光打在梁雁徊的脸上,像是将他蜜色的皮肤裹上了一层诱人的蜜糖。
“哎!”解晋眉眼弯弯地应了一声,然后身体前倾陡然拉近两人的距离,他凑到梁雁徊耳边,唇再稍微往上一点就能碰到他的耳垂,吐气的热流随着声音灌入耳道,声音悦耳,轻轻地说,“好的,哥哥。”
那声哥哥又轻又软,带着一股热流直往梁雁徊耳朵里钻,像是一路烧到心里,心脏怦怦跳,酥麻酥痒顺着脊椎一路窜到尾椎骨,大脑发晕缺氧,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又像是坠入云端里,潮红从他脸上迅速蔓延开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解晋满意地看着僵在原地的梁雁徊,看他因为纯情通红的脸颊,看他不知所措,看他因为刺激泛红的眼角,看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引诱。
“你不是要耳钉吗?我拿给你。”解晋终于放过了他,抽回身,低头翻找抽屉。
梁雁徊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得大脑乱乱的,好在解晋很快拿出的小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解晋打开小盒子,里面躺着两颗完好无损的耳钉,银色十字耳钉,没有丢失。
梁雁徊失望地看着那对耳钉。
解晋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还好他在耳钉丢失的那天就立刻下单了一对一模一样的,今天刚送到,确保万无一失,毫无破绽。
“我给你戴上?”解晋晃了晃小盒子。
“不用......”梁雁徊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习惯戴首饰。
解晋笑了一下,他才不管梁雁徊在想什么,拈起一个耳钉就招呼他过来。
梁雁徊知道自己刚刚撒的谎要圆,只能推辞说:“我自己来。”
但是解晋已经上手了,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梁雁徊依然红的滴血的耳尖,刺激地梁雁徊轻轻抖了一下,解晋的手有意无意地蹭过他敏感的肌肤,梁雁徊喉结又滚动了一下,眼角隐隐暗含水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解晋才结束了对于梁雁徊来说万分难熬的时光。
解晋把他推到镜子前,指了指镜子中的梁雁徊对他说:“喏,还挺好看的。”
梁雁徊抬眸看去,镜子里的青年容貌俊朗,一双翠绿色的漂亮眼睛,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有些严肃,而耳垂上的银色十字耳钉微微摇曳,透露出几分令人恍惚的艳色。
矛盾又和谐。
解晋双手不轻不重的握着他的肩,体温透过布料传来,越来越不可忽视。
梁雁徊猛地挣开他,摘下耳钉,眼神躲闪:“谢谢你,已经够了。”
他近乎是逃跑一样地窜了出去,跌跌撞撞闯入卫生间,没一会解晋听到哗啦啦流淌的水声,知道梁雁徊在用冷水洗脸降温。
解晋勾唇一笑,计划通。
晚上,梁雁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不由得坐起来,打开终端,匿名发了个帖子:我怀疑哨兵室友其实是个向导,怎么才能试探出来是真的假的?
底下很快有了回复。
“不是,楼主你想向导想疯了吧,室友都不放过?”
“隔壁abo人种那边o装a还情有可原,向导装哨兵他图啥啊?”
“其实我有个办法,哨兵和向导体能差那么大,你找个机会和他打一架就好了,一只手就能掀飞的肯定不是哨兵......”
梁雁徊盯着最后一条评论,若有所思。
第二天下午,解晋就被梁雁徊拉着去了训练场,美名其曰教他格斗。
周围都是来切磋的哨兵,一个个的打的有来有回酣畅淋漓,只有解晋和梁雁徊这边毫无动静。
“不行,我要是和s级哨兵过招我会被打得很惨的。”解晋死活不肯和他对打,要不是梁雁徊拽着他早就跑了。
“我会收着力道的,”梁雁徊一边把他往擂台上拽一边安抚他,“我得教你啊,你不想学吗?”
解晋硬生生被他拖上了擂台,他别无他法,只能尝试着和梁雁徊比拼一下,解晋业余练过散打,以为自己不会输的太难看,结果他错了,大错特错!
哨兵们是天生为战斗而生的人种,他们通常会被送往战场,学的不是普通格斗,而是真真正正要人命的杀人技巧,解晋连三招都没撑过,被撂倒在了地上,在地上哀嚎梁雁徊不让着他,欺负人。
梁雁徊怔怔地看着地上哀嚎的解晋,刚刚那一下足以让他试探出解晋的实力,解晋的体能绝对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力量和速度,虽然他对解晋到底是e级哨兵还是f级哨兵没什么概念,但是解晋的表现绝对是个哨兵。
他心下失望,尽管竭力不表现在脸上,但是还是泄露出了一丝懊恼失望。
解晋悄悄观察他的神色,这不会是对他的糟糕表现失望透顶了吧?
当即就不耍赖在地上不起来了,他站起来对梁雁徊说:“没事,你来。我不怕吃苦的,你继续教我。”
你别生气!
“没事,是我想多了。”梁雁徊低声说。
原来真的不是向导啊......
解晋主动出击,他一个鞭腿扫了过去,梁雁徊敏捷躲过,两人有来有回,突然梁雁徊抓住一个破绽,锁住解晋的脖子,像一条蛇一样缠住他,解晋顿时觉得呼吸不畅,艰难地说:“梁雁徊……”
两人栽倒在地上,梁雁徊从背后用手肘和双腿钳制住他,解晋解晋去掰梁雁徊的手,但是像一只小猫挠痒痒一样徒劳无功。
“你弄疼我了……”解晋一打不过就耍赖,甚至开始撒娇。
梁雁徊愣了一下,垂眼看向解晋,才发现他们贴的很近,胸膛贴着后背,像是他把解晋搂在怀里一样,双腿纠缠在一起,这是个标准的柔道动作,但是现在却让人想入非非。
梁雁徊愣神的功夫,手已经松了劲,解晋当即揪着这个破绽,猛地挣脱开他的束缚,把他往下一压,两人上下颠倒,强势的人变成了解晋。
解晋用手肘压着他,明亮的眼睛透着狡黠,像只狐狸一样,他故意凑近梁雁徊的脸,近到彼此能看见对方眼里自己的倒影,解晋垂眸在他脸上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他的唇上,眼神暗沉,他微微喘息着,吐出的气息和梁雁徊的气息纠缠在一起,暧昧横生。
他低声闷笑道:“我赢了。”
闷笑声仿佛从胸膛里传来,传入耳膜,引起阵阵酥麻。
“太近了……”梁雁徊眼睛失焦,他努力后仰可身后是坚硬的地面,避无可避。
解晋轻笑了一下,终于放过了他,从他身上爬下来,伸手去拉他。
梁雁徊渐渐回神,他顺着解晋的力道爬了起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毫不吝啬地夸奖解晋:“你刚刚做的很好。”
解晋心想要不是梁雁徊走神,他这辈子都赢不了他,但是还是愉悦地接受了梁雁徊的夸奖。
接下来的一个月,梁雁徊天天给他辅导功课,就这么消磨过去了,岁月静好到解晋差点忘了他还有个系统。
这天周末,他一回寝室就发现梁雁徊不在。
“梁雁徊呢?”解晋环顾四周,“正是晚饭点,他跑去哪了?”
“解晋,剧情点来了。”系统提醒他,“就是主角攻在宴会上被下药,然后意外和主角受睡一起的那段,梁雁徊去参加宴会了。”
解晋换衣服的手顿住了面色不善:“他俩睡一起?”
脸色当即就阴沉下来,他眯起眼睛语气不善:“在哪?”
“鑫华庄园,一个私人庄园。”
解晋当即就开始扒拉衣柜,在角落里找到一套勉强能参加宴会这种场合的衣服,语气匆匆:“你快给我发个定位,我现在就过去。”
“你要去截胡?”系统说,“可你没有宴会邀请函啊。”
这宴会邀请的人非富即贵,凭解晋的身份连门都进不去!
“这个你别管,我自有办法。”解晋换好衣服就冲了出去,打了辆车就往系统给的定位赶。
半个小时后。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系统感觉到天塌了。
解晋站在三米高的围墙外,撸起袖子跃跃欲试:“翻墙怎么不是一种办法?”
“私闯民宅。”系统提醒。
“谁让梁雁徊不接电话,”解晋理直气壮,“再说了,只要没人发现,谁知道我是私闯民宅。”
此时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黑暗笼罩着大地,墙的这头是跃跃欲试的解晋,墙的那头是衣香鬓影,精致美食琳琅满目,美酒佳肴数不胜数。
欢声笑语不断地从墙内传来,和在墙外孤零零吹冷风的解晋形成强烈对比。
解晋轻轻一跃,双手抓住围墙,手一撑,就爬了上来,再轻轻一跳,精准落在庄园里的绿化带上。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鬼鬼祟祟的环顾一圈,确定周围没人,才昂首挺胸大步往会场走去,完美融入了宴会。
他四处寻找着梁雁徊:“梁雁徊人呢?”
系统说:“我没这个功能,你得靠自己。”
解晋暗骂了一声系统的无用,开始四处寻找。
庭院没有,那应该是室内了?
庄园是主人特意修建举办宴会的,娱乐设施应有尽有,对所有宾客开放。
解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过去,眼神却突然一凝,定在某处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