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带土准时抓起没睡醒的鼬，一脚油门干到公司，平时二十分钟的路今天十分钟就到了。

他开车飞快但很野蛮，鼬坐得想吐。

到了公司，劳模佩恩已经在办公室抽着烟处理公务，鼬隐隐怀疑过他到底有没有家可以回。

带土索要了组织的一些档案，非常自然地走进鼬办公室，坐在沙发里不走了。

“……你要不要换个地方？我有些公务要处理。”

“这里就很好，谢谢。”带土没抬起头，快速浏览着文件。

鼬认命地打开电脑。

中午十二点，带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保温袋，里面装着两幅保鲜膜卷好的，夹着腌肉火腿的三明治。

他把一副放在鼬桌上。

鼬有点感激地说：“谢谢，我一会儿吃。”

“现在吧，过一会儿肉的风味要变了。”

带土盯着保鲜膜的封口。

“……”

公司也快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吗。

鼬吃得慢。他吃完的时候，带土已经就着刚接的水把他这一顿的药片胶囊喝完了。

还是那套熟悉的流程。他收起滴眼液，眯上眼睛端正地往沙发背上一靠。

鼬咀嚼着咸肉，想到棺材里的德古拉，如果现在拿太阳光照这个人，他也会化吗？

……太恶毒了。

午饭后，带土先后抓着佩恩，小南，绝，蝎，角都轮番开会，鼬也要旁听。

不得不说他很有两把刷子，非常迅速地掌握了组织各方面的情况，帮助每个部门都制定了些雷厉风行的方针。

佩恩反复摸着下巴，看起来烟瘾犯了；小南不动声色地出了很多汗；绝看不出情绪；蝎的眼角多了两根细纹；只有角都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甚至有些赞许。

“跟聪明人一起工作真省事。”

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角都低哑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满意。

他心情很好地提着杯子想去泡杯茉莉花茶，远远看见飞段又在零食柜前面狗狗祟祟，脸上顿时阴郁起来。

……x的….人比人气死人。

同样是捡孩子，人家为什么就那么会捡。

一天下来，鼬感觉疲惫不堪。

沙发上的带土专注地盯着屏幕，飞快地敲击着笔记本键盘，发出密集的咔咔声。

七点钟，鼬揉着肩膀，带土合上电脑。他站起身，精神饱满地招呼鼬说，咱们回家吧。

“……你开车….但能不能开慢点….”

“可以。”

“……谢谢。”

到家后，鼬一头扑在床上。

恍惚中，他梦见鬼鲛变成了美人鱼，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蓝色的皮肤在月光下反射出细闪的光泽……真是奇怪的梦啊。

明明只是素昧平生的一个男人。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

家里静悄悄，带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餐厅的灯亮着，鼬走过去。

桌上整齐地摆着一份凉了的牛扒，刀叉，还有一杯牛奶。

房间里弥漫着熟悉的名为孤独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