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她瞥了一眼,上面只显示了一串号码,“不接吗?”
周鹤庭剜了她一眼,走到一旁接听。
符萦时不时看他一眼,只见他眉眼间的郁色越积越深,眉头紧皱,隐隐不耐。
过了一会,他沉着脸挂掉电话,走到她这边时,神色柔和。
他遗憾道:“我有点事要走了,不能送你了。”
符萦放下杂志,笑着点了点头,“再见。”
此时此刻,她想起了海上钢琴师的台词。
“We laughed and kept saying‘see you soon’, but inside we both knew we'd never see each other again.”
周鹤庭眼眸微垂,伸出了手又收回,最终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再见,少哭一点,不要伤了眼睛。”
符萦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休息室的门打开又合上,发出吱呀轻响,扯断了她绷着的神经。
周鹤庭在逐步远离她的世界,意识到这一点,符萦追了出去。
她站在门口,四周搜寻他的身影,人海茫茫,多的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可她突然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上,在和一位捧着束玫瑰的女孩交谈,地面掉了几片粉白色的片花瓣,像是事故现场。
现实和梦境交叠。
符萦怔住了,脑海一片空白。
脚步比她的思绪快一步,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周鹤庭面前。
西蒙拉走了那位玫瑰女孩,匆匆一瞥,她发现女孩的样貌和梦境里的模糊人影重叠了。
这时,她的航班广播恰好响起,催促登机。
周鹤庭担心地问:“怎么了?”
她的脸色苍白,鼻尖冒着虚汗。
符萦收回视线,看着他眼睛里的自己,“三个月内,我们再见的话,可以一起去看佛罗伦萨的鸢尾吗?”
佛罗伦萨的鸢尾在昨天的雨夜中化为自由的蝶纷飞了,下一个花期在明年的五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