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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眼熟的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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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盈第一次见马文才提及刘郁离之外的人如此情绪化,而且此人还是个姑娘,眼中生出莫名的光彩,“她骗了你什么?”

马文才刚张开嘴又闭上,既不能说她明明穿着衣服却骗他在更衣,也不能说她用火折子冒充天雷,戏耍了他。

顿了顿说道:“她抢走了娘留给我的玉佩。”

“你见过谢玄女?”谢道盈关注点全走偏了,一脸兴奋,“该不会她大闹婚礼时你就在现场吧?”

马文才没有回话,谢道盈反而知道了答案,遗憾道:“这样的热闹我竟然没赶上。”

片刻的怅惘后,又神采奕奕,还有什么比吃瓜遇到当事人更让人兴奋的?

“你快讲讲那天的情况。”

马文才一偏头,无声拒绝。

知子莫若母,谢道盈凤眼扬起,含笑道:“你在她手上没讨到好。”

连她留下的玉佩都被人家抢了去,难怪提起此事一脸羞恼,闭口不言。

“我没输。”马文才冷着脸挤出几个字,赤手空拳和手持兵器的人平手,他不算输。

但一想到对面是个姑娘,脸上的表情又沉了几分。

“哦!”谢道盈一听这话便知两人交手了,紧紧盯着马文才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交手?”

马文才直接转过身,背对着谢道盈。

见状,谢道盈可以肯定自家儿子绝对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忍不住扶额,“同姑娘动手,以后别说你是我儿子。”

太丢脸了!都怪马泽启那个老匹夫,教坏了她儿子!

马文才转过身,幽幽地瞥了谢道盈一眼,天底下哪个当娘的不偏着自己的孩子,唯独她,为了一个陌生人就不肯认他了。

玉树临风的少年如此小儿作态,谢道盈忍俊不禁,“动不动就生气,还总想让别人先低头哄你。”

“我记得自己生得是男子汉,不是大小姐。”

“我才不是大小姐!”对此,马文才很不服气。

谢道盈:“这些天是谁在同朋友赌气,宁愿住在别院,每日早起骑马去读书,也不肯回宿舍。”

提及某人,马文才冷哼一声,“他才没有拿我当朋友呢!”

刺了他爹一剑,收他娘做掌柜,他没同刘郁离绝交已经够大度了。

谢道盈慈爱地看着马文才,轻轻叹道:“傻孩子!”

“这些天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王国宝所杀。”

梦里同样是上元节的夜晚,她发现王国宝伪造书信,诬蔑她爹通敌卖国,她收起书信想回谢家,告发此事。

不料,还没走出书房就被王国宝堵在门口,他见事情败露,直接一剑杀了她。

那种一剑穿心痛感,清晰到至今她还心有余悸。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如果上元那晚,没有刘郁离,她同样活不了。

谢道盈的话让马文才心中生出巨大的恐惧,“少胡说!”

“王国宝早就死了,他伤不了你。”

这种噩梦,他连听都不想听见。

“是啊!”谢道盈长长叹了一口气,“王国宝死了,但这世上还有人也能杀我。”

只不过梦里她是为了救她爹而被杀,梦外她是被她爹逼死的。

爱能救人,也能杀人。无所不在的爱有时不是一种幸福,而是一种禁锢。

提起此事,马文才羞愧难当,低着头,任凭眼泪无声落下。

如果那天他没有跪下逼她,她一定不会绝望到宁愿自刎,也不愿妥协。

谢道盈:“别哭了,昨日我们不是已经说清了吗?这件事与你无关。”

如果孩子能干涉她的决定,那么十年前,她就不会离开了。

谢道盈:“他的伤没有大碍吧?”

若是因为这个老匹夫,影响到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岂不是得不偿失。

马文才止住眼泪,用袖子胡乱一擦,“没有伤及要害,但需要休养半个月。”

同为习武之人,哪怕心中生气,他也得承认某方面刘郁离确实手下留情了,更何况还是为了替他娘出气才出手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生刘郁离的气,但心中又忍不住,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在气什么,只是莫名觉得委屈。

马文才分不清,但谢道盈心中一清二楚,“你在担心郁离和你爹反目成仇。”

受气的小媳妇。谢道盈用力摇头将脑中荒唐的想法甩出去。

马文才微微颔首,“爹本来就不许郁离进马家的大门,现在郁离又伤了他,万一他非要我和郁离断绝关系,怎么办?”

谢道盈:“我陪你回一趟太守府,这件事交给我。”

老匹夫是一郡太守,若是有心为难,郁离必会步步受挫。她不能给郁离留下如此大的隐患。

马文才眼睛一亮,喜出望外,但转瞬间又暗了下去,“不用了。”

谢道盈知道他担心什么,温和一笑,说道:“你放心,那天的事只是意外。”

两人一起出了玄女庙来到太师府。谢道盈去看望马泽启暂且不提,只说马文才回到房间一通翻箱倒柜。

“公子,你在找什么?”马峰跟在马文才身后,捡起那些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衣服、盒子等等。

马文才从柜底又翻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不是,随手扔在地上,锦盒中的金银珠宝顿时撒了一地。

“清澜别院的地契放到哪里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刘郁离的生日了,他总不能空着手,什么也不送。

马峰一边将撒落的金银珠宝装回锦盒,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在书房的紫檀架中。”

马文才隐约间想起点什么,于是一转身又来到书房,取过东南角紫檀木架上第三列第七格摆放着一个八宝锦盒。

打开一看,满满一沓文书,皆是田庄、店铺的契书。

找出他想要的清澜别院的地契,然后将锦盒放回原位,转身之际余光瞥到一个珠光璀璨的螺钿镶嵌漆盒。

这是谢道盈的旧物,本来是用来盛放她留下的那枚玉佩,自从玉佩丢了后,这个盒子就放在书房一直没动。

尽管有侍女定时打扫,但漆盒上镶嵌的彩色螺钿也蒙着一层灰尘。

马文才抬手捞过锦盒,打开一看,本以为空着的漆盒中赫然放着一条青色发带。

这不是他的东西,书房里怎么会有一条发带,电光石火间忽然想起一桩旧事。

那个大闹王家的骗子抢走了他的玉佩,但他当时也不是一无所获,扯下了骗子头上的发带。

他当时丢了玉佩心中生气,本想把发带扔了又不甘心,于是带回了家,想着有朝一日找到它的主人报仇雪恨。

之后,他派了很多人去调查此事,但那个骗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半分消息。

马文才想起白日里谢道盈的取笑,又回想起当日情景,心中气恼,拿起发带就要毁去。

倏忽间,马文才即将用力的手指忽然一滞,这根青色的发带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浅浅的青色宛如一江春水,丝绸自带的光泽感似云雾氤氲,银白的竹叶暗纹似散落江面的月光,又像高山晶莹的白雪。

越是回想在何处见过越是想不起来,马文才握着发带回到了房间,此时马峰正站在床畔,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重新叠好,一一放回原处。

马文才扬起手中的东西问道:“你看这根发带可有几分眼熟?”

马峰时常跟在他身旁,他若是熟悉的东西,马峰也可能见过。

马峰弯腰将叠好的衣服放入柜中,扭头随意看了一眼,说道:“公子,这样细小的东西,我哪里能注意到。”

见马文才盯着发带,神色不明,马峰又仔细看了一眼,“公子,这条发带的材质特殊,一般人应该用不起。”

他是太守府的家生子,又是太守独子的书童,绫罗绸缎穿过不少,但眼前的发带工艺之精湛,极为罕见。

马峰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公子,布料这种东西,夫人比较熟,你不如拿给她看看。”

马文才打算等下次见到谢道盈顺便问一下她。

夜色已深,带着心底疑问,马文才躺在床上慢慢入睡,意识陷入混沌,忽然有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床前。

迷雾中忽然出现一束亮光,“云锦!”马文才猛然从床上坐起。

这条发带的材质是云锦,是谁在他面前提过云锦二字?

刘郁离三个字像流星骤然划过天际,又似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惊起层层涟漪。

这条发带他好像在刘郁离身上见过。

刘郁离也有一条青色的云锦发带。

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走下,马文才点燃了蜡烛,取过书桌上的螺钿镶嵌漆盒,心跳忽然加剧,打开盒盖,那根青色的发带像一汪清泉一样静静躺在盒中。

“繁阴上郁郁,促节下离离。”他听刘郁离提过,郁离二字便是出自此诗,是竹子的雅称。

小心拿起盒中发带,仔细端量,银白的竹叶暗纹在烛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灿烂夺目。

当日那个顶替谢小姐的人必然是认识谢小姐才会替她出头,而他派人调查一直在找的是女子,如果那人改头换面,扮成公子,马家的人自然不会查到。

刘郁离身旁正有一位谢小姐,谢大夫谢若兰。

这是巧合吗?

马文才一颗心急剧跳动,心中有一股压制不住的迫切,连外衣也不曾披上,一路疾行,不多时来到一处房间,二话不说,一脚踢开房门。

马峰自梦中惊醒,还以为是有贼人半夜闯入,差点从床上掉下来,睡眼惺忪,借着月光认出了他家公子。

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马文才严肃的声音,“明日一早,你去做两件事。第一件查清城西的玄女庙是谁所建。”

马峰点燃蜡烛,瞬间清醒了。这个时间他家公子必然是有要紧的事才会如此焦急。

“第二件,往上虞祝家安插一个耳目,查清祝英台与刘郁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尤其是刘郁离的身份。”

马文才心里清楚以刘郁离的谨慎,他如果真去上虞凤鸣山郁离山庄调查他的身份,拿到的结果只会是刘郁离想让他看到的。

祝英杰认识刘郁离,这说明祝家人对他的身份一清二楚,要不然祝英杰也不会放心将自家妹妹交给一个外人。

如果刘郁离所说为真,祝夫人必然会有意隐瞒他的身份,随意派人打探,很可能打草惊蛇。

唯有不动声色地混进祝家,才可徐徐图之,拿到最真实可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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