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尹淳道,“我与萧望已将事情查清,那店主从前还常去妄书阁闹事,求着要安神药,但是妄书阁不知是气性高还是怎样,说着不做浑人的生意,经常将他轰出去。”
“其实他就是因为妻儿去世后一直陷入忧郁的情绪,最后为魔人所洗脑残害。”
“难怪……”宋时朝喃喃着,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愤慨,咬牙切齿地说,“这些魔就是心坏啊,为达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尹淳也点头:“确实,关键是普通人还拿他们没办法,碰上苦命人被威胁,还不是只能把难处打碎了牙咽进肚子里。”
尹书没有发表观点。
尹淳在聊完这个话题后就起身了,“我得先去看看巫寄了,你们先聊着,晚些时候再见。”
等尹淳走后,宋时朝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搬着石凳移到尹书身边,小声地问:“小书,我问你个问题,我老早就有点好奇了,但是一直找不着机会。”
他这么神秘兮兮,搞得尹书也有点好奇了。
“什么问题?”
“就是萧长老,我们一直都认为他很神秘,但是这次随着你们一同来到皇城,我才发现确实好像有点神秘,萧长老似乎是个人物。”
“……人物?”
“就是在江湖上很有话语权的那种人,你懂吧?”
“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想诶,在一年多以前我们压根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萧长老这样法术很高的人,就连掌门和其他长老都要畏他三分,更别说他前些日子还来了个手下了。”
说实话,宋时朝还很好奇尹书当年是怎么和萧长老认识的,不过尹书现在失忆了,他问出来倒还像是给人家伤口上撒盐,所以才忍住了。
尹书将他的话悉数听进了心里去。
其实他自己一直以来都觉得萧望对自己有所保留,不过他没有细问,更不想去逼问。
但是……
有点奇怪,他也觉得萧望很神秘。
他摇了摇头,道:“我也想知道。”
宋时朝思考了一下,有点欲言又止的看着尹书,不过在内心痛苦的挣扎后,还是打算作罢。
但尹书隐约猜出了他的想法,“你是不是想让我去套话?”
宋时朝的表情像如临大敌,他立刻环顾了下四周,拉着尹书的手腕,两人一起凑到一堆,小声道:“小书,你别管我有没有想过,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咱谁也不要说出去。你别看萧长老对你温柔,那是因为你俩的关系摆在这儿呢,他不对你温柔对谁温柔,但他对我就不一样了,我怕挨揍。”
“而且我尊称他为长老,自然要敬重他,所以咱就忘了吧。”
“……”宋时朝这是典型的吊胃口,放在以往尹书定是不会追问下去的,但这次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想试试看。
见宋时朝有要搬着石凳坐回原位的意思,他就也上手拉住宋时朝。
“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宋时朝一愣,迟疑地看向他。
“你告诉我,我去试试。”尹书道,“事情败露我会给你保密。”
宋时朝本来都放弃了,但耐不住尹书这么说,孩子气的顽劣心情一下就上了头。
所以他凑到尹书耳边,悄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
·
萧望把尹淳先支回去后,就直接去了自己的空间锦囊。
百龛也在里面待着等他。
就在萧望拿起锄头松土的时候,百龛还惦记着早上的事情。
“主人,您患梦魇?”
萧望闻言抽空回了一句:“这几天反反复复,怎么了?”
“主人,您还是好些休息,找到源头。”
百龛少见的这么啰嗦,萧望蹲在地上,动作顿住了,偏头看他:“怎么,有话想说?”
“……嗯,”百龛想了想,还是道,“老魔王也是因长期患有梦魇,最后失去理智。”
百龛就知道,“老魔王”三个字提都提不得,萧望的脸在一瞬之间就冷了下去。
他目光一垂,随即又重新落回百龛身上,眼神中分明夹杂着一丝冰凉的审视。
“百龛,我希望没有下次。”
百龛点了头:“知道了,主人。”
这下好了,萧望松土的力道都加大了,但他也没多少耐心了,索性直接把锄头扔到了一旁,对百龛道:“你将这些长出来的东西都摘下来吧,快一点。”
因为在灵田中法力是无效的,但百龛动作快,也没耗费多长时间。
等收好东西,二人便分头离开了。
就在他刚踏入东宫后院时,就见到他家尹书被宋时朝扒拉着凑得可近可近的,也不知在说个什么,需要靠这么近?
但尹书就跟和他有心灵感应一样,前者正在和宋时朝商量,但背后感觉凉飕飕的,他就下意识回头往后看了一眼,险些被吓一跳。
萧望就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下,把他俩这么冷冷地盯着。
宋时朝倒是被吓一跳,忙不迭从石凳上蹦起来,跟石凳烫屁股似的,立刻和随他一同站起来的尹书保持距离。
“我我我……”见着萧望还没走来,宋时朝连忙跟尹书说,“我就先溜了啊……小书……祝你好运!”
“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尹书僵硬的半转过头看向宋时朝逃跑的方向,一时间竟也想跟着他跑了算了。
不过想回来,他又舍不得萧望。
等他再看回来时,萧望已经朝他走近。
“我就一会儿没回来,你就罚我吃醋吗?”
“没有,我……”
“你怎么了?”
“不是,你别误会,”尹书觉得眼前的事情有点棘手,他灵机一动,道,“是宋时朝他与我谈他的感情故事,让我晚些时候陪他吃吃酒。”
“感情故事?他能有什么感情故事?”萧望皱了皱眉,重点在于后半句话,“他让你陪他吃酒,你去吗?”
尹书点头:“要啊,我已经答应了他。”
萧望指了指天,道:“晚些时候就是晚上了,你陪他吃酒,那我怎么办?”
“你和我一起啊。”尹书说得字字有据,“他看着还挺可怜的,就可怜可怜他吧。”
“……”
萧望没想到尹书会这样说。但他可不管别人可不可怜,不过……
他目光落到尹书身上,好好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蛋,想起几年前他哄着尹书喝酒,没想到尹书还真醉了。
那时候尹书那副醉酒后动人的模样,让他记了好久。
“好。”萧望答应得很爽快,“让他备好酒就行。”
此时的尹书还不知萧望在打着什么主意,他从前从未在门派里喝过酒,以至于宋时朝不知他不胜酒力,更别说失了忆的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