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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七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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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浅淡的香气一直浅淡地缭绕在梦境之中,叶彦泽什么都看不见,向前摸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每向前走一步都犹恐坠落万丈悬崖。

叶彦泽冷汗淋漓,怀捧着一束红花,花刺被用力地抓紧,刺入皮肤。叶彦泽突然精疲力尽,停在了原地,一瞬间他像是被抛下了悬崖一脚踩空,他惊醒着睁开眼睛,一大片红花占据了他的视线。

知觉渐渐恢复,他才意识到自己双手被反钳着绑在身后,脚腕也被绑住了,拴在这辆马车上,嘴里咬着绑在脑后的布料,他甚至不能张开嘴,否则就会犯恶心。

叶彦泽没有挣扎,只是翻过身来蜷缩着仰面朝上,马车外透过来的风有青草和泥土的气味,这里已经不在城镇了。

冷汗粘着发丝蜷在额头上,叶彦泽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梦里一脚踩空残留下的剧烈心跳声减缓了。

马车的行驶速度很快,偶尔有一男一女的低声交谈声飘进来,都不是泽尔萨的声音。

“醒了?”面前的窗帘突然被掀开了,外边的强烈日光刺在他的脸上,只能看见一个青年大致的轮廓。他声音充满了讥讽,甚至有种隐隐的恶意。

“殿下真是镇定,我还以为殿下会不顾一切地挣扎呢。”他的目光始终流连在的脸庞上,语调轻慢。“不过,挣扎也是白费。”

“穆尔,不要对殿下无礼。”一道女声轻呵了一声,青年被赶到了一边,窗帘落下又被掀起。

“殿下,我们需要您帮一个小忙,这样的失礼举动也是被迫无奈,请您谅解。”叶彦泽认出了她,是昨晚敲门的那位。

叶彦泽的脑袋靠着软垫,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晃一晃,浅紫色的眼里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泽尔萨还需要扫个尾,很快就能赶上我们……”

“哈,萨妮,他恐怕是恨死泽尔萨了。不是因为他,我们能这么顺利地把他绑走?现在他也是正忙着把救他的队伍引走……”

叶彦泽听到这些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平静地躺在地上,长辫散乱,发丝半挡着他的侧脸。萨妮看着他平静的浅紫色眼睛,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总之,一切等他回来再向您解释。”

窗外又飘来几句抱怨,叶彦泽放松了脊背,尽量不揉搓绳子,他摸到了那个绳结,很熟悉,他知道越挣扎会越紧。

这样的状态还不知道要多久……

叶彦泽这样想着,突然听到了一个更沉的马蹄声,马车一晃,车门被人打开了。叶彦泽知道是泽尔萨,很平静地眯着眼睛看向他。

他逆着光,完全看不出此刻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利落地斩断绳子,挑开绳索,又小心地松开绑住他嘴的布条。

“抱歉。”

叶彦泽的手脚还麻,只是平静地任他将自己揽在怀里抱着,只是他这两个字说完,叶彦泽就伸手扇了他一巴掌。

手臂血液不流通,他的手劲当然不可能多大,泽尔萨却像是狠挨了一巴掌。走在旁边的萨妮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又迅速把帘子放了下来。

“已经做了就不要再说抱歉。”

叶彦泽明明是被关的那一个,此刻却镇定地用平淡的语气,说这样的话,更像是掌控一切的那个人。

泽尔萨轻声嗤笑没有回答,只是从后面揽住他,伸手抓住他的发辫,声音很低。

“头发乱了。”

叶彦泽伸手推开他的手,没有成功后就自然地没有再动,任由他解开发辫。

泽尔萨垂着头,很有耐心地一缕一缕整理整齐,没有扯痛他的头皮。他身上还残留灼烧过什么的味道,又沾染了露水和草木的气味,经他的体热包裹住叶彦泽的身体。

一旁的玫瑰已经被扔在角落很久,香气浅淡,花叶零落,边缘因为缺水皱缩了一些,不复之前的亮色。

“坏了一些。”

泽尔萨只散了他的头发,手指捋着发丝,迟迟不肯帮他整理好,反而拿起花束塞在他怀里。叶彦泽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逡巡着,焦躁的情绪裹在温柔的语气里。

叶彦泽垂头看了两眼,只用手指拨弄着,完全没有再用治愈的意思。他随手又将它丢了回去,淡声回答:“所以该扔掉了。”

泽尔萨似乎不能接受这个回答,手的虎口掐住了他的下巴,用力将他抬起,手臂肌肉崩起,手指克制什么似的轻颤。

直到对上他那双紫色的眼睛,才低下头半垂着眼睛,磨蹭着他的唇瓣,那层假面的温存摇摇欲坠,他的力度一下比一下重。

“你生气了。”

他第一声很低,而后碾上的时候似乎是偷-吃到了他的唇舌,又笑了,低声在他的耳边重复,声音急促着发紧。

“你生气了。”

泽尔萨从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叶彦泽是重利益的野心家,而他是个重欲望的掠夺者,都不是好人,都该下地狱,但合该在一起。

泽尔萨抬起头,手掌在他的腰身难耐地磨-蹭着,不再掩饰任何他的欲壑难填,黑色的眼睛用锁定猎物的冒犯性眼神一寸一寸舔舐他的脸庞。对于他面上每一点细微的表情都感兴趣似的。

他都明白,撩拨和慰藉,聪明人都明白不该当真,但无奈最终明知虚情假意还是陷了进去。

但拿自己作为诱饵的野心家也该付出些代价。

“你不该生气的。”

叶彦泽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这段时间,他一度以为这头狼已经成了夹着尾巴的家犬,就算不小心咬他一口也会愧疚不安地围着他打转。

撩拨玩弄一头恶狼的心意收益高,却同时有恶狼选择一口将人和陷阱都吞吃下的风险。

叶彦泽一早明白的这个道理,是不应该生气,总不能是在那些假意中动了真心,忍受不了一点可能的利用了。

叶彦泽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带了笑,伸手推开他揽在腰上的手臂,却没有拒绝他从衣领伸进去的手。

“你还记得你要报仇吗?怎么?真被我用那些低级的手段迷住了?”

泽尔萨不是要体面的人,想明白要什么后完全顺应内心,也毫不羞于承认:“是啊,被你那些低级的手段勾引到了。你这身好皮肉我没吃到嘴里总是不甘心的。”

他的手指用了些力气掐着他的脸颊肉,指缝间挤出柔软白皙的脸颊肉。粗糙的小麦色手指仅是放在他身上就像是亵-渎。

他说完就彻底放肆了,另一只手也不老实直往衣领里钻。叶彦泽很难克制身体本能,轻颤着扭动身体躲开。

“叶彦泽,我应该提醒过你,小心玩脱。”

叶彦泽轻喘着缩起来,抓住他的手臂,却捏到一手硬邦邦的肌肉,拧也拧不动。他立刻改为搭在上面,喘着粗气勉力直起腰,抬头亲吻他的下巴。

“什么都可以,只要别在这里。”他一向轻柔温和的语气变了,似乎经由浮动着春情的风吹弄过。

泽尔萨手里捏紧一下,他就紧张地双手抱着他那只手臂直哼,一滴一滴的泪水浸湿那只粗糙的手,他带着哭腔轻声送进他的耳边。

“求你了,求你了……”

他一叠声地求,泽尔萨知道他表演的可能占九成以上,却还是心软了下来,松了手,手指带着他身上浅淡的香气和温度从衣领钻出来。

“你作践够了?”他真是疼到了,泪水就没断过,冰冷的语气蒙上鼻音怎么都像撒娇。“你就会作践我。我现在落你手上了,满意了?”

“你要做什么?把我带到加亚剖开我的胸膛祭天吗?”叶彦泽打开他伸过来整理衣领的手,继续控诉。

“明明是你利用我,绑架我,你怎么敢摆出这样理所应当的架势?”

泽尔萨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没一句是他的真心话,只有撒泼和想要试探他的底线才是真的。

但怎么办呢,他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满肚子算计,踩着底线的叶彦泽,他一早明白,试过收心,却一败涂地了。

“我错了,没作践你。你不同意我不会做的。”泽尔萨只能伸出手蹭着那些泪水,他手重,也不够好看,怕他脸疼,只能伸手一点一点撇。

“我只是请你来加亚帮忙净化,只要激活城中的净化法阵我就带你回去。”

泽尔萨将底全交出去了。叶彦泽果然见好就收,眼泪还挂在眼角,脸上已经平静了下来,收拢了衣领,一抬下巴。

“不早点说,想吓唬我?”

叶彦泽也知道装模做样骗不过泽尔萨,毕竟他们纠缠了两辈子,虽然上辈子他们是单纯的使用者和工具的纯粹关系,但现在他们却莫名成了这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泽尔萨看着他变脸,再次用些不值钱的眼泪和劣质的示弱让他被踩在脚底下,这次内心却很平和。

这样也好,他总归是花了心思,人也在他这里,没有打着什么离开他的算盘。

他最好没有,如果有最好是别让他知道,否则,他总会让这个骗子真的哭出来。

“你是加亚人?不是科林区的流民?”叶彦泽接过沾湿的丝质方巾擦着脸颊,直接开始问起加亚。

泽尔萨抽开了一边的小柜,里面竟是叶彦泽马车里备下的小物件,茶壶茶叶,丝巾方巾,换洗衣物,甚至有木梳。

他拿出木梳开始梳着他的长发,手指粗笨,但练出了灵活度,叶彦泽舒服地眯眼。

“生在加亚,10岁以前也长在加亚,后来一路逃亡到王都在科林区混。”

泽尔萨抓着他的头发,轻描淡写地将他家破人亡,幼年奔逃,最后像过街老鼠一样被赶到科林区的事情说完了。

“别的呢?”叶彦泽知道这些,这是上辈子就查到的事情。“需要我提醒你?济世会,反叛军?”

泽尔萨低声笑着:“你不是都猜到了,济世会就是反叛军的一部分。济世会大多是加亚奔逃出来的流民,反叛军却是所有对贵族、对血统论不屑一顾的人集合起来。”

“而你是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个首领。”

济世会和反叛军实际上一直存在,济世会在加亚被抛弃后逐渐形成,反叛军却是历史悠久,两个都一直不成气候,但也比泽尔萨年龄大。

只有叶彦泽这个重生的人才知道,这两个势力早被暗中拧在一起,集结了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这背后就站着这个年轻的头狼。

只可惜还没开始,就先出现了浩劫,元素侵蚀突然加重,各地凭空出现黑色的裂缝,各色魔兽从其中掉落下来大肆屠杀。

在这样的时刻,生存成了头等要事,再之后就是叶彦泽强行绑定了他。

“你想让我做皇帝,是想借我的手颠覆贵族世家,也是借机寻求浩劫来临时你的安全。”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是……现在就从改变加亚的命运开始。”

叶彦泽撩开窗帘,远远地看见铅灰色的阴云笼罩在天空中,体内的元素力量运转也明显开始迟滞。

他没有回应有关泽尔萨对自己意图的猜测,只是轻笑一声:“改变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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