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花田魔法，她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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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赛丽艾不为所动，利维偷偷看了一眼吧唧，是师父小时候的版本，那时可可爱爱的弗兰梅像一只糯米糍，才一米高，走在金发精灵的身边，诉说着自己的理想。

他又去看赛丽艾，见对方虽然表面不屑，实际上那对眼角下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上的吧唧，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利维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是赛丽艾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赛丽艾，这可是我从异时空背回来的限量版吧唧，全世界就此一枚。你真的不考虑收回刚才的话吗？”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击普攻魔法。

冲着手腕来的，力量之大，哪怕在瞬间张开防御魔法，也不过就是窗户纸一捅就破。利维不得向右边闪躲，顺势儿松开爪子，眼见小弗兰梅的吧唧要掉落在地上，却被一道魔法托起。

利维半跪在一边，就见那位金发精灵一步步向吧唧走去，她的双足停留在距离它咫尺的距离，然后弯腰捡起。

没有用魔法，温柔得不可思议。

也是，如果她真的不在意弗兰梅，又为什么会在维萨斯特使用花田魔法呢？那不是她徒弟最喜欢的魔法吗？

金发精灵指尖悄悄摩挲了一下小弗兰梅脸上干净单纯的笑容，用仅仅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你不过是我心血来潮随手收的弟子罢了。笑的这么蠢，给谁看？”

说着，她若无其事地将吧唧收回自己口袋里。

“喂喂喂，你都收了我的吧唧，快点夸我超大的！”

赛丽艾只是冷冷地斜睨了一眼被她整得狼狈不堪的魔王，说：“你来找我只是想说你那里超大？”

魔王大人：……

气疯了，精神病都要发作了。

这个过河拆桥的万年老登，好凶啊，回去他把赛丽艾的周边全部挂在海鲜市场低价出售！

不过，也的确应该进行正式的邀约和谈判了。

魔王大人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烟尘，站起身，开门见山直入主题：“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邀请你帮忙建设‘天堂铁路’。”

“天堂？”

“对，就是恩戴边上的灵魂安眠之地。”天堂是一座浮岛，也像FGO里的英灵殿，里边沉睡者无数英魂。

利维的指尖冒出一份地图，展示在赛丽艾的面前，一个金色的地点在闪烁，那里就是天堂的位置。

虽然世界尽头距离恩戴不算太远，但是，王都附近气候恶劣，都是悬崖峭壁，甚至还悬浮在海洋的上空。

这座浮岛普通人想要过去简直难如登天，只有顶尖的魔法师才能前往参拜。利维活了这么久，总共也就去过两三次，因为太麻烦了。

他看漫画里芙莉莲和菲伦前往“天堂”的路上花费了几年的时光，也就走了不到一半的距离，为了见辛美尔和海塔一面，未免也太泪目了。

与其说，建设天堂铁路是刚需，不如说，这是给自己和芙莉莲留的后路。

对于长生种来说，没有什么比“爱人”和“在乎的朋友”永远陪在身边更幸福的事情了。

“往那里建设铁路？你还真是异想天开。”赛丽艾不置可否。

“嗯，的确是个出格的想法。”利维没有反驳，其中的艰难他已经在一本本方案书中看到了，“但是，赛丽艾，你不想见见弗兰梅吗？那是你最珍视的弟子。”

“告诉她你成立了大陆魔法协会，她千年之前的理想你守护了下来。”

“完全不想。”

“这样啊——”

魔王大人怪模怪样地拖长了强调，他指尖一动，行李箱应声而开，里边塞满的周边哗啦啦地流淌下来，无一例外：

——全部都是弗兰梅。

有穿着千年之前传统服饰的弗兰梅棉花娃娃，有牵着赛丽艾往前走的弗兰梅海报，师徒贴贴吧唧，还有各种各样的时尚小挂件，Q版的、穆夏风版的……总之从官方到同人，拉满了。

而，最最上面的，是一张赛丽艾站在弗兰梅墓碑前施展花田魔法的同人图。

这可是他混迹在各大同人展、官方快闪，扛哧扛哧背回来的，准备了足足有一年时间。

利维将这一套周边称之为：

——“赛丽艾诱捕器”。

“要是赛丽艾大人愿意一起来建设天堂铁路的话，这些就作为定金，全部送给你作为珍藏。”

魔王大人随手拿起一枚凹凸不平的金属票根，放在手里把玩，色彩鲜艳的珐琅工艺在这昏暗的烛火之下折射出温润的光辉。

这是一副双人图，弗兰梅与赛丽艾坐在花田里，饮用红茶和甜点，交流魔导书内的魔法，温馨的氛围几乎要溢出画面。

和她们曾经为了魔法问题背道而驰的结局截然不同。

就算是万年傲娇，骤然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闪电击中，就连一直下垂的眼帘都抬起了一寸，金色的双瞳目不转睛地盯着，神情间是茫然和无措。

她一直在强调这是她随手收的弟子。

她不愿意承认，她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偶尔看着拼接好的遗书发呆，幻想着当初如果没有产生分歧，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她也在遗憾，自己没去见她最后一面。

表面上赛丽艾是最强的大魔法使，也是一个毫不在乎他人想法的死傲娇，有时候毒舌到令人敬而远之。

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乎死了，在乎得要命，在乎得千年都无法忘记。

——【花田魔法】，也是她现在最喜欢的魔法。

而今天她在这些图片中看到“美好的未来”，她千年以来的幻想好像步入了现实，就好像弗兰梅还在自己身边，喊她：“师父。”

长生种的金发精灵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但利维明白了，他看到赛丽艾的空茫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他唤醒了赛丽艾‘沉睡’的记忆，他已经说服了精灵为自己建设天堂铁路。

因为这只傲娇的精灵也有了私心。

“嗯，既然赛丽艾大人同意和我一起建设铁路，那我就再给你画个饼吧。”

利维从空间之中掏出手机，调出一个绿色的APP软件，随手点开一篇文章，陌生的日文令大魔法使摸不着头脑。

魔王大人得意洋洋抬起下巴尖说：“这里边全是同人文哦，用文字讲述了你们无数的可能性，我吃到好几篇HE的文章啦。在天堂铁路建设期间，我每个月为您送上一篇，作为报酬如何？”

这回，赛丽艾没有说出“谁想看啊”之类的话，而是默认了魔王的行为。

给予的回应，只是一个甩开长发，往主位上走的背影，孤高的王座是那么的孤独，孤独到座下无人，只剩自己。

这是所有长生种必然面临的问题，他们通常情感淡薄，才能阻挡千年、万年以来的变故，今天却被利维破开了坚硬的外壳。

就像漫画里芙莉莲骤然看到辛美尔死后留下的眼泪一样。

永生魔王能够理解这样的孤独，所以，他才想极力挽留自己的朋友们。

不惜一切手段，用掉所有办法，为了那唯一的可能性。

我们是一样的狼狈，赛丽艾。

“那就这样说定了，三个月之后，天堂铁路开工，我等着您的到来。”

“东西留下，滚吧。”心情极差的赛丽艾这样赶客。

利维对着她微微一鞠躬，又想到了在《火车耗能改进方案》署名，说：“对了，赛丽艾，我需要再问您借一个人。”

“谁？”

“你的新弟子：雷尔嫩。”利维拿出那份改进方案，用夸赞的语气赞叹道，“他可真是个天才，连这种方案都能想的出来，如果有他在，那么天堂铁路的建设又可以减少至少一年的时间。”

听到魔王在夸要自己的弟子，赛丽艾紧皱的眉眼柔和了一瞬，心中也没有那么憋闷了。

那是当然的了，她的眼光一直很好。

“当然，我也不想骗你。之所以想问你借他，不单单是解决天堂铁路的问题，还有异时空的一些毛茸茸小问题。”

“你要带他去异时空？”音量拔高了些许，赛丽艾明确表达了不赞同。

利维是拥有时空魔法的魔王没错，但是这万年以来她从没停过他将任何一个这个时空的人类或者魔族，带去另一个时空。

作为雷尔嫩的师父，她应该保护他的安全。

“不，暂时不我不会拿你的徒弟冒险。”利维说，“我会将我在那个时空的下属带来这里，他的能力很特殊，足够雷尔嫩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研究。”

“如果我能将他安全带来这个时空，那么，你会同意雷尔嫩去接触外面的世界的对吧。”

就像当初默认弗兰梅让全人类学会魔法一样，能让他接触现代科技，也可以促进这片大陆的发展。否则就靠他带来的那点资料，这个时空什么时候才能正式进入：魔法工业时代呢？

“随便你。”

“你是个好师父，赛丽艾，不论是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一直都是。不过，你更想听弗兰梅这样夸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