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呀！”

秦升休假归来，元气满满的和周围的人打招呼。

“早。”柳小姐还是老样子，每天都最早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

罕见的是，浅羽悠真今天也来得挺早，像是没听见他打招呼一样，埋头看着文件。

虽然那一页已经很久没翻过了。

“咳咳。”

月城柳站起身，清咳两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大家都到齐了，有些事情需要通知。首先，我们要换办公室了。”

说完她特意顿了几秒，让大家有充分的时间发表建议。

果不其然，怨声载道。搬家本就让人头秃，更何况是毫无预警的搬家，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总逮着一只羊薅。

“这次更换办公室的原因是新招入的成员比较多，为了安置他们，所以将原本设计的6人及以下的办公室重新划分。”

“既然装不下，又为什么要招这么多人呢？”

浅羽悠真问到了点子上，对空部并非非常缺人的部门，在招募新人的活动上一直显得兴趣缺缺，但最近几年招募的人员直线上升，以至于总是赶着他们换办公室，整个办公楼都拥挤了不少。

“这是上面的意见。”月城柳扶了下眼镜，语气严肃：“除了对空部，治安局今年也是收获颇丰。”

这倒是个新信息。

众人默契的没有开口，但眼神中的思索揭示了他们的心思。

治安局确实比较需要人手，但和对空部同步招募这么多人，就很有深意了。

秦升低垂着眼眸，他想，他应该知道治安局的那些人想干什么。但他走的时候承诺过，互不干涉，对于可能出现的问题，他也只能先做好心理准备。

当承诺和信仰相违背时，究竟作何选择，他现在还无法决断。

“还有一件事，秦升。”

正思考着问题的秦升被突然点名，立刻站得笔直，等待着副课长的吩咐。

“对空六课还要负责处理一些空洞中的以骸，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做过相应的训练，这可能关系到你在下个月的正式成员考核中获得什么样的结果。”

“转正……考核？！”

秦升猛地抬头，对自己听到的内容不可置信。

月城柳笑的温和：“是的，我已经打过报告了，通过转正考核后，你就能从借调转变为对空六课的正式成员。”

是个半个多月，他们再次在秦升的眼睛里看到了闪亮亮的光芒。

——

开心兴奋之余，秦升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呆滞。

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在空洞里作战这件事本来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秦升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着深刻的认识，以他的以太活性适度，都很难在空洞中长时间停留，更何况，还要作战。

这一点从他进入治安局就已经清楚了。

“我不想辜负大家的期盼，但是……”

这对他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你怎么没去吃饭？”

浅羽悠真拿着从便利店买的关东煮走进办公室，隔着老远就听到某人坐在座位上唉声叹气。

唉，他更想唉声叹气。

前天他一句狗狗男友，直接硬控他两天，原本开开心心的假期也度日如年。既想要见他，有怯于见面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他心间，以至于假期回来第一天直接失眠半宿，早早来到了办公室。

听到秦升欢快的问好，他唇角的弧度简直要压不住，可内心还是努力抑制着的冲动，伴随着砰砰跳动的心脏，低着头装鹌鹑。

这感觉，太陌生了，无法控制，但说不上难受。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特意避免去食堂，这样就不用相见，没想到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齐刷刷的在办公室独享这片不算私密的空间。

“浅羽前辈。”

熟悉之后，这家伙似乎就没有那么拘谨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猛地站起来半弓着身子恭敬回应，而是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尾音还拖着长腔：

“我好焦虑啊——”

“有什么好焦虑的，说给我听听。”

浅羽悠真把关东煮的小碗往他桌子上一放，拉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他似乎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多温柔。

“前辈！”他抬起头：“您之前和我一起去过空洞，应该清楚，我的身体状况你应该清楚，而且……”

他好不容易扬起来的脑袋又垂下去了：“我这点微弱的战斗力，估计会被以骸捏死。”

浅羽悠真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他确实见过很多以太适性低的同学，在空洞外武力爆棚，但一旦进入空洞内……惨不忍睹。

但像秦升这种，两个方面都战五渣的，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如何解决。

“身体情况可以靠药物短时间缓解，所以，要不你先提高一下战斗能力？”

这确实是现在看来最好的方法。

他的眼神很自然的投向浅羽悠真，后者也察觉到了这注视中的意味。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做教练吧？”

秦升眨眨眼，眼神真挚又恳求。

大概，他看小狗想吃肉的时候的眼神也是这样的。

浅羽悠真别开脸：“你知道的，我最怕麻烦。”

他已经很努力在拒绝了，但这眼神中的光芒，真的很难躲避……

“那你必须得听从我的安排。”

“收到！”

刚同意就后悔了，浅羽悠真看着斗志昂扬的秦升又将眼神投向了散发着诱人气味的关东煮，无奈扶额。

自己这是找了个什么样的麻烦啊！

——

一切的开端都是先锻炼身体，加强体质，而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有氧运动。

跑步或者游泳，是浅羽悠真给秦升的两个选择。

“我喜欢游泳，但是从时间安排来看，跑步更便捷一些。”

最终他们定下来，每天早晚跑步5000米，循序渐进。

浅羽悠真想的很好，但第二天他就发现不对了。

秦升轻巧的抱起睡梦中的小狗，带着他往治安局后的训练场跑去，那里有橡胶跑道，一圈1000，很好计数。

但是，这跟他这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狗有什么关系？！

时间还早，一人一狗在跑道上奔跑，小狗心眼子很多，跑的是一圈只有300 的内圈。

不过，秦升看起来真的很努力，一直在咬牙坚持。

“你怎么在这？”

冤家路窄，穿着白色背心的晨墨晃了晃手里的毛巾，一脸不解的看向这一人一狗。

“我可不记得你有早起和锻炼的习惯。”

他和小狗的视线交汇，都从彼此的眼神中察觉到了杀气。

只有秦升还傻乎乎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道：

“浅羽师父的安排，这不想起你也有这个习惯，可以搭个伴。”

这回答……

两人再度对视一眼，还真是雨露均站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