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整理的友情

小雅第二天醒过来就觉得身体好很多了。她自己站起来，在房间里慢慢的尝试着自己挪动，走路。走了五分钟，挪到了房间的门口，她打开自己卧室的门。喊了一声：“妈妈。”白默茹正在花园里打电话，自然是没有听到的。张阿姨听到了喊声，赶忙跑上来。“小姐，找夫人有事么？夫人在小花园打电话。”她跑上来看到小雅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气色不好，整个人有种站不稳的感觉。她不明白，有点心慌。“这，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摔了，又很累，有点不舒服。很虚。”张阿姨快走两步上来扶住了她，“小姐到床上躺着？”“行。你把我妈妈叫上来吧。”“哎呦，你看看小姐，到底是母女，走的时候还闹别扭。在国外想夫人了吧。”“想的。”

她把小雅扶到床边，小雅表示让她坐着就可以了。“小姐你早餐想吃点什么？”“包子吧。我有点想吃包子。昨天的粥也不错。”“行，不过小姐中午吃包子行么？手包的包子时间长一点，或者早餐一定要吃的话，只能用速冻的。”“早餐，我想吃，呃，豆腐脑。煎饼果子。我看别人吃。我想尝尝。”她想到了之前和刘艺文一起去早市看到的食物。“豆腐脑，等我问问夫人的。煎饼果子，我马上给你做。”“好。”“张阿姨，不用做了，你和老王出去，找家干净的，买一份回来吧。”“夫人，外面的。”“你以为她上学的时候就老老实实的吃我给她送的东西？”“好的，夫人，我马上去买。”“买好了直接送上来。”“是，夫人。”

“今天怎么样？”白默茹坐到女儿的身边，看着她问。“好多了，我刚刚自己走到了门边。”她抬头很骄傲的说。“真棒。”她看着女儿高兴的小脸，扫兴的话确实说不出来。只能对着女儿笑。她心想，好好和女儿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再说吧。

小雅心里也有些嘀咕，自己早上朦朦胧胧中看到的人影到底是不是刘艺文，难道迷迷糊糊的时候，能看到人的灵魂？

小雅在房间里足足呆了三天，才被白默茹允许慢慢走出房间。这时候她已经可以自己正常的慢慢的走路，不需要扶着东西。一方面她很庆幸，四天了，刘艺文的父亲都没有来看她。另一方面她又很怜悯，刘艺文的妈妈，已经是非常失宠的状态了。她几次张嘴想问问，都忍住了，想着暂时不要揭白默茹伤疤。白默茹也是，想着不知道怎么和女儿说她还是要回凌云府生活的事。妈妈挡不住，死也没有用的那种。她想想也觉得女儿说的对，除了周君君自己完全没有可以帮忙的人。而在是不是让刘艺文回去的争论中，周君君是赞成让刘艺文回去的。这点白默茹是不敢告诉刘艺文的。她很珍惜现在这种和女儿不吵架，温馨的生活场景。她只希望永远不要改变。

又过了一天，这天的白默茹和小雅都有点提心吊胆。

“肖礼，信尧你带回来了，文文呢？”“妈，文文再过几天吧。”“我说话不管用了？”“妈，文文前几天才回国。怎么也让她们母女多呆几天吧。”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到底是白默茹的女儿。你这个话可别在宜铮眼前说。”“我知道。”“欣欣呢？也该入土为安的。”“警察那边没有结论，监控从出事前三天就都没有内容了。宜铮不接受这个结果。”“一定要找出人来的意思。”“毕竟是亲生女儿，很难接受。”“你呢？这么容易接受。”“妈，我也难受，但是怎么办呢。欣欣毕竟是我们家的孩子。你说她在学校受欺负，我是不信的。但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我也不太理解。”“就这么算了？”“那不能。”“那就好。”

“妈，文文回来了之后能不能先不让她去枫林上学。”“为什么？”“我怕。”“等她回来了再说吧。”

结果又过了三天，刘肖礼那边仍旧没有动静。白默茹心里有些高兴，但是也明白，不可能永远的躲下去。还好的是，女儿这几天已经可以比较正常的走路了。不仔细看，不太看得出她的问题。现在白默茹想的就是怎么能劝女儿，在不和女儿发生冲突的情况下，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去。她也不希望女儿和刘肖礼发生冲突，这更不好。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给周君君又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周君君把江明月送到刘艺文家门口的时候才早上六点半。白默茹赶快出门接她。“君君谢谢你了。”“等会儿你让老王给送学校吧。我得回家补觉了。”“行，你慢点开。”周君君等江明月下车后，一秒都没有耽误，踩着油门跑掉了。

“明月，早上吃饭了么？”“没吃，周阿姨给了我钱，让我去学校门口吃。”“别去学校吃了，家里有饭，来，先来吃点饭。文文还没醒，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好好聊聊天。”“好，谢谢阿姨。”

江明月抬头看了一眼她家的房子。在心里哇哦了一声。以前都是在外面和白阿姨见面的。今天这还是第一次来她的家。当然也是刘艺文的家。她好幸福。

她跟着白默茹到了餐厅。很拘谨的吃了一顿早餐。又好吃又没滋没味的。很复杂。“我带你去找文文。她可能还没醒。你等她一会儿。她见到你一定很高兴。张阿姨，拿点零食和水果送到小姐的房间。”“是，夫人。”

白默茹带着江明月悄悄的进了刘艺文的房间。白默茹打开卧房，偷看了一眼，笑着回头对江明月说：“文文还没醒，等张阿姨拿上来了，你就吃一会儿。等她一会儿。”“好的，谢谢阿姨。”“坐吧，真懂事。”

江明月非常拘谨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张阿姨把零食和水果摆在她面前。她仍旧笔直的坐在。白默茹只能上前，自己动手给她拨了一根香蕉。拆了几包零食。并且顺手打开了一瓶可乐。“吃，不要跟阿姨客气。”她双手接过来，还是很拘谨的小小的鞠躬，“谢谢阿姨。”“我在这，是不是你太拘谨了。我先出去了，你想干什么干什么。进去看看文文也行。阿姨先谢谢你了。”江明月点点头。看着白默茹出去了，才把手里的香蕉吃掉了。

她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刘艺文。没想好就发现自己站起来了。既然站起来了，江明月就开始绕着这个小套房的客厅溜达。就这个卧室带的小客厅就比自己的卧室大三倍的样子。天花板高的需要电梯才能上去，沙发舒服的让人坐下就不愿起来，墙上挂着巨大的电视。角落里放着一个大大的冰箱。她好奇的走过去，打开看了看，里面全是水，各种各样的水。这么大的冰箱只为了装水？她心里巨大的问号。

她又鬼使神差一样，走进了刘艺文的卧室。小雅正在床上甜甜的睡着。她绕着比自己整个家都要大的房间转了一圈。心里燃起了一阵怒火。她走到小雅的面前。深吸一口气，心里抱怨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们这种普通的学校。

她坐到床沿上。也没想到那么软，一下子滑到了地上。她着急的站起来，回过头就发现小雅已经醒了。

小雅看到江明月的时候是很惊讶的。她想了一下就明白，大概率是白默茹的安排。她只觉得可怜又可笑。刘艺文可怜，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在自己身边。如果在，接下来的话肯定会伤害她。但是人，总要成长的。不对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想到这里，她笑了一下，没想到笑出声了，让江明月误会了，以为刘艺文是在嘲笑她掉到床下了。她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

小雅从床上下来，带着江明月回到她的小客厅。

江明月从身后看着刘艺文，感觉她走路有点紧。她也说不出什么感觉。

小雅坐到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江明月坐。江明月很听话的坐下了。“明月，我带你来过我家么？”“啊？没有啊。”“那是周阿姨带你来的么？”江明月本能的点了一下头，又觉得不对。把嘴紧紧的闭上了。

“我们两个算是朋友吧。”“是。”“那，既然是朋友，我就有话直说了。”江明月心里有了预感，如坐针毡。“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不管我妈妈是用钱还是威胁，你都是被动的。我们两个曾经的友谊是真的，但是这种以虚假开始的友谊，我很不喜欢。”“文文我。”小雅做了一个叉的手势阻止她说话。“我理解你，但是不接受。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了。我也会和我妈妈说清楚，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猜到的。和你没有关系。如果有问题，虽然我们不算朋友了，但是如果有我能帮到的地方，我会尽力帮助你。”

江明月心里清楚，这只是说话而已。她扯出一个笑容。“好吧，不过文文我要跟你道歉。虽然你可能不愿意听，但是我想说点我的真心话。开始确实是阿姨请我和你做朋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到我了。我开始是很不屑的，但是我家里条件也不算特别好，虽然说不上穷，但是我想要的东西父母都要衡量着买。阿姨很大方，我确实是见钱眼开了。不过后来，我们成为了真正的朋友，我一直很纠结，我一方面觉得应该告诉你，另一方面觉得我们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朋友。也没什么的。我也很怕出现今天这种局面。我很后悔，我应该早点跟你坦白的。”小雅心想如果是真正的刘艺文，一定会感动于对面女孩的真诚，但是不好意思，我感受不到。

不过小雅仍旧笑着对她说：“谢谢你给刘艺文带来的温暖，她真的很需要这些。”江明月知道这应该是这段对话的结尾了。她站起来，“那，艺文，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去上课。”“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嗯。”

江明月站在刘艺文房间的门口，有一点茫然。她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小雅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她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门口没有人接江明月。江明月自己往前走了几步，从楼上看下去，她心里的嫉妒已经胀满了。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究竟能有多大。

她肯定是不能自己离开的，但是让她回去问刘艺文她也做不到。她只能在刘艺文的门前等着。期望刘艺文的母亲能尽快的想起来她。或者刘艺文也可以。

过了十分钟，张阿姨端着早餐上来了。她有点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但是并没有理她。她打开门，把早餐放到小客厅的餐桌上。敲敲卧室的门，“小姐，出来吃饭了。”“好，你放着吧。等会儿我自己出去。”张阿姨出来的时候江明月仍旧站在那里。

“小姑娘你是小姐的朋友？”“我是艺文的朋友，我想找一下阿姨，她之前说会安排人送我去学校。这里离学校太远了，而且我实在是不认路。”“行，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夫人。”“谢谢您。”张阿姨一路领着她去餐厅，一边好奇的问她：“你是我们小姐的同学么？”“是的。”“看起来和我们小姐一样，很乖啊。”江明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笑。

餐厅里白默茹正在吃饭。她看到江明月的时候有点惊讶，她以为女儿会留下她，这么长时间不见，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说。她惊讶的表情，张阿姨和江明月都尽收眼底。

“阿姨，您家这里有点远，我不太知道怎么回学校。您能让人给指一下路么？”“哎呦，我的错。”她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把碗筷放下。对着张阿姨说：“张阿姨，你让老王开车，送明月去学校。就文文那个学校，十中。”“好。”她拿起手机给老王打了个电话，送江明月到门口。

回来之后，白默茹已经都吃完了。“我今天得问问君君，王慧和程小花能不能给我还回来了？”“我还正想跟您说呢，慧慧打电话了，说君君小姐说她那边人回来了，问她们两个能不能回来了。”“明天吧。总不回来你也太累了。”“不累，夫人，都有钟点工来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