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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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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才能不需要工作?

把公司炸了。

很好,和这个答案一比,连苍冥的狡辩都有点不够看了。

陶初然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林鸱的情绪太淡了。

“工作”这个词,是陶初然来到这里后才有的。有秩序才能有组织,有组织之后才诞生了“工作”。工作是女王的赐予,除非受到狂化等等不可抗力,不然没有公民会懈怠它。

就连苍冥都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工作的意义,这才是正常的情况。

但林鸱不同,他似乎对女王都没有什么执念。

对陶初然来说,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她犹豫再三,还是抬起了头,看向了林鸱。

陶初然很久没有和他人对视过了。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眼球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一般,飞快地转向了另一边。但是那一瞬间看到的影像还留在脑海中。

淡金色的瞳孔中满是漠然,就好像什么万年不变的贵金属。在看向她时却似乎像是触到了逐渐升高的温度,金色也忍不住稍稍融化了些许。

因为条件反射移开了视线,所以陶初然没能完全确定对方的情绪。

但是再让她对视是不能的了。

陶初然垂首,用没有幻化树枝的右手捂了下额头,忍住了一时间的头晕目眩。

“怎么了?”离她最近的林鸱轻轻扶了她的肩膀一下,在她皱起眉的同时快速离开,“是累了吗?去休息室睡一会儿吧。”

苍冥也靠近了,颇有些手足无措地紧张道:“头痛?我带你去找医师……”

毛茸茸的领口扫过面颊,陶初然闻到了他身上属于天空的味道。

苍冥伸手就想要抱她起来,被林鸱拦住了:“你想找谁?晗修吗?”

苍冥这才反应过来。从他刚刚来时看到的情况,第二军的军医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那她要怎么办?

苍冥脸色苍白,心急如焚,甚至要比完全狂化之前的状态还要差了。嫉妒与担忧相互拉扯,刚刚回来还不太稳定的理智如同瞬息万变的海平面,因为陶初然的表现而骤然掀起波澜。

“现在外面还暗着,一时半刻恐怕不能结束。她的身体很脆弱。”林鸱说。

小可怜,怎么看了他一眼就成了这样呢?

林鸱叹息一声,却还是抑制住了环向她的手。

“……没事。”陶初然也咬着牙吐出了两个字。

两个人够她受的了,再多来几个她能当场晕过去。

苍冥和林鸱都是刚刚认识陶初然,并不了解以前的她曾经创下过三年只说一句话的宇宙记录。他们只觉得这个公民有些过于怯懦了,说话也小小声、颤巍巍,但莫名惹人怜爱。

但是宇宙宽广博大,万千公民也各有性格。他们看出她的原形大概是桃树,植物嘛,也有很内向的,比如说晗修,因此两人都没有感到很奇怪。

不过社恐就是社恐,沟通对陶初然而言是个老大难的问题。她能伪装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之所以想要尝试多说话,一来是因为表达意思确实很不方便,她既然能做到逃出来,还能拍视频了,那为什么不能做到正常交流呢?二来则是为了不刺激苍冥。

他的精神状态太不稳定了。陶初然很确信她亲自任命的第二军军长不太可能是这样莽撞的性格,无论是狂化的后遗症还是摄入她血液后的异常期,经验和直觉让陶初然都必须稳住他。

这种状态下的公民真的很难搞。既不能让他们靠得太近,又必须让他们意识到她是在意他们的。陶初然觉得这样的要求太高了,所以一般她的选择是用其他的事情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苍冥在靠近她之后再也没有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担忧的目光流连不去,遮掩了眼底疯狂的妄想。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是他血肉中的一部分,遇到她就好像是干渴的土地突遇甘霖,每一粒灰尘都叫嚣着渴望。

他想要拥抱,想要严丝合缝地把她嵌进身体里。又想看她因为他而露出不同的表情,就像他被她牵制了心神一样。

他们本该在一起。

因为距离过近,陶初然感到了不适,而苍冥感受到了诱惑。

巨大的、他无法反抗的诱惑。

于是他又伸出了手,试图抓住近在咫尺的猎物。

“那么、休息室……我抱你过去……”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因为滞涩而有些喑哑。说话间甚至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为欲望即将得到满足而感到期待。

没有给陶初然反应的时间,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撑住了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穿过了膝盖与椅子的缝隙。苍冥轻轻松松就把她抱了起来,他感受到怀里的重量简直轻到不可思议。

薄薄的黑色手套里汗水已经打湿了手心。明明没有和她的肌肤接触到哪怕一寸,苍冥还是觉得碰到的地方热得快要烧起来。

如瀑般的黑发散乱在他怀中,苍冥用下颌蹭了蹭陶初然的发顶。不堪其扰的娇小身躯缩了又缩,却逃不出强壮臂弯的禁锢,反而和他贴得更近了一些。

一步,又一步。

苍冥珍重而沉稳地走着,他稍稍感到了安定,至少这一刻他是离她最近的。

而林鸱也终于把注意力从陶初然身上移开。他自然也发现了苍冥的不同。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当苍冥抱起陶初然时,林鸱还是感觉到了一股邪火从心底升起。

真讨厌。没看到小可怜都怕得在抖了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更喜欢我。

为什么现在抱着她的不是我?

这种想法是很奇怪的。林鸱捂着胸口,感受着心脏不正常的跳动。

难道桃树也有精神攻击的手段?

还是说……药效要消失了?

可他刚刚才吃过药。难道身体这么快就产生了抗药性?

总之,再补一剂吧。

他想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上了苍冥。

是因为已经承诺过“不走”了吗?可是他什么时候会这么轻易地许下承诺?他能从承诺中获得什么好处?

这不正常。

但也许从他揽着她睡开始,就已经不正常了。

不、也许在这之前,从她走进商事厅,他就一直注视着她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了端倪。

林鸱感到了困惑。他神思有些恍惚起来。

正是因为这一晃神,他的脚步稍微迟疑了一下。苍冥却突然提速,像一阵风似的带着陶初然进了房间。

关门、落锁。

垂露星的服务系统里,他的权限是最高的。林鸱仅次于他,也许他能尝试用别的方式打开门,但那也需要时间。

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被拒绝、被忽视,在他面前和别人含情脉脉对视,是在故意折磨他吗?

看看我呀。

心底有声音在叫嚣。也因此让他做出了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行动。

陶初然感到了不妙。

甚至没有来得及走到床边,迫不及待的猎手就行动了起来。

陶初然只感觉到身体骤然一轻,似乎被向上抛了一下。趁着这个空当,抱着她的两只手换成了一只,从她的背后穿过又卡住膝弯,牢牢把她的身体禁锢在怀里。

而另一只手。

丝制的手套轻轻拂过面颊,不满意面具冰冷的触感,灵巧地绕过系带,把这聊胜于无的防御轻松地卸下。还来不及欣赏爱人真实的面容,苍冥的眼睛里就剩下了单纯的欲望。他把怀中躯体压向自己,两只同样苍白的唇贴上了彼此。

一个急不可耐的、毫无章法的吻。

激烈的情绪通过唇舌纠缠而得到了释放,苍冥向她索求着关注,又想要讨好她,凶猛中多少透露了些许小心。他一心沉醉于探索新的领域,从她口中得到抚慰的甘甜,但多出来的那只手却温柔地摩挲着陶初然的后颈,似乎在为他莽撞的行为做出安抚。

这确实是最快的方式了。

陶初然浑浑噩噩,感觉到身体被对方军装上金属链和卡扣硌得生疼。撸猫一样的手法确实不太适合安抚她,这种毛骨悚然、后背发麻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让她又一次陷入了应激模式当中。

军装的前襟刻板而光滑,她根本拽不住,身体像是在惊涛骇浪中漂流的破败小舟,只能依靠着对方起起伏伏。她几欲晕厥,浑身上下抖成了筛子,可一只手还在努力抬起试图做出反抗。

她抓住了什么。

手下毛绒的触感还算不错,非常便于抓握。短小白皙的五指陷入了大片黑色的羽毛中,苍冥把头往前压下,让她的手能触碰到更深入的位置。

核心部位被她掌控的感觉多少让苍冥有了些安全感。他急切的动作放缓了一些,唇齿相撞,欲望却似乎像外面的黑夜与雨水一般,永无止尽。

“你们在做什么?”

本该坚如磐石般执行主人意志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林鸱浅金色的眼瞳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他偏了偏头,靠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是淡淡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明明已经黑云压城,但却隐而不发,让人更加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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