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挺早啊,我还以为我已经够早的了。”
“正好在外面,顺便赶来了。”
“这样啊……”
此时的两人多少都有些尴尬,对彼此完全不熟悉,甚至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却又默契地保持沉默,尤其是沈秋翳,一边多偷瞄几眼江南,一边期待着俞子诗他们快来,江南又不是什么省心的玩意儿,当然用余光看到了沈秋翳的小动作,他心下顿觉有趣。
“不是,你们两个能不成天虐狗吗?狗的命也是命!”江南冷不丁就听到司言暴怒的大嗓门。
此时陆以南补刀:“什么虐狗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只是很正常的互动……咳!”俞子诗红着耳垂给了陆以南一下子。
“哇—江南他们两个狗男男欺负我!”
江南立刻往沈秋翳那边挪了一步,并附了一个眼神,三分同情三分蔑视还有四分漫不经心。
“狗……男男?”沈秋翳发出疑问。
江南哥俩好似的揽过沈秋翳肩膀,把人带着往饭店走,小声地跟他说:“嗯,就是你理解的那样,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沈秋翳显然是没料到江南这么自来熟,脸上悄悄点染薄红的同时只能顺着江南的力度亦步亦趋:“真的啊?怪不得他们两个连上学时间都一起记错。”俞子诗见状也赶忙拉着陆以南往前走,留下司言风中凌乱。
“好啊,你们四个孤立我!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店。
“哇塞,这儿变化还真大!你还记得不,咱俩来的时候还没有那个电视呢。”俞子诗戳戳陆以南。
陆以南自然受用他的任何小动作:“记得,可能是因为新开的店没有很完善吧。”
“哎,就这俩,两个月前趁着我们不注意就到这里吃的饭,我还有证据呢,你看不看?”江南和沈秋翳说。
沈秋翳点点头,江南就划了一会,找到记录给他看。
“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啊。”
“嗯?怎么说?”
“吃饭时间是两个月前,但你至少翻了两分钟,聊天记录的话至少几百条吧。”
“行啊小子,观察能力不错。”
沈秋翳觉得他在哄小孩。
一行人落了坐。
这家店叫风味人间,在精装过后内室才更显出烟火气,双眼皮式吊顶中部空出的空间挂着水晶灯,不是那种繁重又冗长的那种,而是宽而短,水晶球偏多那种,准确来说是有四个电视挂在餐厅中央的墙柱上,以照顾到各个方位的顾客。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月份杭州市承办的全国花滑少年系列大赛,镜头落在男子组,现在下一位出场的花滑选手是张家硕,作为被寄予夺得下一届世界冠军的选手,他自然会在每一场比赛中竭尽全力。
“我听说他挺厉害的,各种奖都拿到手软。”江南说到。
俞子诗一边扒拉手机一边回答:“确实,他不是归属郎溪俊队的吗?”
“嗯,这个队里还有好几个优秀选手,最小的好像是路羽,才十四岁,这场比赛他也来了吧。”
“不是,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搞得我好像断网了啊。”司言抱怨。
“因为你孤陋寡闻。”江南立即回怼。
“有句西八不知道该不该讲。”
“就算我们说别讲你不也说了吗。”俞子诗嫌弃他。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能遇到你们这帮嘴损的玩意儿……喔!他摔了!”
其余人闻声转过头去看回放,张家硕摔倒是因为4S落地时没站稳,赛场乃至电视荧幕前的观众无不露出可惜的神情,似乎在疑问张家硕为什么会在一个基础储备的动作上失误。
“他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失误的时候呢。”他们人多,就点了火锅,趁着其他人看比赛的空隙,陆以南就帮忙把食材下到锅里,此时已经煮的差不多了,就捞出俞子诗爱吃的小笼包放在他碗里。
“道理我都懂,可那教练为什么单单把路羽留下来了呢?”司言对于郎溪俊行为不理解,路羽迷茫的表情勾起了他的怒火。
俞子诗也看到了郎溪俊的行为,路羽本就生得落落大方,此时他为了配合演出曲目就化了淡妆,找不到教练的他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什么教练啊,就算路羽没参加过这种大型比赛没希望赢也不能把他扔在那啊!”
“什么人都有,你忘了有一个竞走女运动员,名字叫什么我忘了,当时也是一样的被抛弃在赛场,后来人家得了奥运第一,拿回了自己的荣誉。”
司言接了陆以南的话:“王丽萍,我看到过她,挺心酸的。要我说路羽就必须咬牙得个第一,给他们看看!”
“整场比赛我已经看过了,他真的是第一。”一直没怎么出过声的沈秋翳突然说。
“哼,我都期待郎溪俊五光十色的表情了。”俞子诗应和。
司言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荧幕上露出笑脸接受采访的路羽,如果不是微红的眼眶出卖了他,那么他还要真的认为路羽没有被教练和团队的离开影响。
“哎!干嘛发呆呢,吃呗,不吃凉了。”
“哦,没什么。”
从那之后,司言除了关注政法的东西,又多了一项花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