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松开吧,这才在一起半天就这么腻。”
“那你这么快就腻了?”
“哪有……”
“不逗你了,吃什么,我给你做?”
“得了吧,你手都伤了,我可没那么狠心。点个外卖吧。”
两人都是不是磨磨唧唧的性子,与其争一些无用的事,倒不如早点订完早休息。选了半天,最终定下来吃米线。
“我要不点个微辣的吧,上次是因为太辣,绝对不是我的问题!”
“行。”陆以南嘴上迁就他,可还是另外点了一份鲜汤的,以他对俞子诗的了解,可能他连微微辣就受不了。
“完了,谢小崽子还在家呢!”
“你妹妹没带走?”
“嗯,她刚才给我发的微信,我给忘了。”
“反正离这不远,走吧,把她取回来。”
“不用,她才不想离开她的猫窝,喂一下就行了。”
“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俞子诗才不会让陆以南在门外可怜巴巴的等他,虽然他本人并不这么觉得。俞子诗没回应他,一把牵住他往屋里领。
“喵啊——!”
“你瞧瞧,当初你就救回这么个玩意儿。”
“啊?”
“她就没认识到自己应该是个淑女,天天一叫就是这么嚎,听她夹子音都得算运气好。谢依誓下来!”
不一会谢依誓就迈着轻盈的步伐从楼梯口跳下来,多余一眼都没看俞子诗,直直向陆以南走去,围着他裤脚转了一圈之后一口咬了上去,吓得陆以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所幸陆以南穿的牛仔裤还算宽松,它就咬在了裤子上,不然打疫苗又要花钱。
“阿南!没咬到你吧?”俞子诗弯下腰一把扼住它的后脖颈把它拎起来。
“没事,她咬我裤子了。”
“你说,我应不应该饿你一顿?要不是他发现你你就冻死了!”
俞子诗忙着训猫,陆以南忙着乐,原因无他,就是俞子诗那一声“阿南”着实让他开心到。
最后谢依誓还是吃到了饭。
“说吧,叫我‘阿南’怎么那么顺口?”回程路上陆以南问俞子诗。
俞子诗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什么,陆以南就好笑地搂住他:“该不会在你心里你一直都这么叫吧?”
“那你怎么不说突然让我改称呼呢?”俞子诗反将一军。
“那不是因为你要么直接对我说‘你’怎么怎么样,或者直接叫大名吗,我想这身份都变了,称呼要不要也变?”
“‘哥哥’被你吃啦?”
“那不行,叫多了我怕我把持不住。”
俞子诗拍拍陆以南肩膀,语调坚定地说:“同志,我相信你的自制力!”
路上人不多,陆以南趁其不备亲了一下俞子诗的侧脸:“同志,还相信吗?”
俞子诗突然转头和他对视,用食指挑起陆以南下巴:“信,怎么不信?”
不出三秒,两人直接原地破功,哈哈笑起来。
俞子诗笑够了,就和陆以南说:“你还记得我说你是渣男的那一次吗?我就是在梦里跪在地下拉着你不让你走,一遍一遍地喊着‘阿南不要走’,后来想想‘阿南’也挺好听的,所以就叫的比较顺嘴嘛。”
“靠,我那么渣?”
“对呗,那应该是十年后,你成了大老板,变心了就不要我了!”
陆以南本人都觉得自己渣,带着愧疚给小鱼顺毛:“好了好了,梦都是相反的,我……”
“相反?我……成大老板变心然后你拉着我不让我走?”
“……离谱。以后这话少说,什么变不变心的!”
“哦。”
两个人越扯越歪,话题五花八门。
即使和母亲没有太多的感情,但陆以南心里始终是有一块感到空落落的,多少是有些迷茫和无助的。不过还好,有俞子诗在身边陪着,他也就不会感到孤独了。日子总是要过的,沉溺于消极情绪里也不是个办法,倘若母亲是一个正常人的话,也一定不愿看到自己儿子整日消沉吧?逝者安息,生者前行。他要做的,无非就是珍惜眼前人。
“你真的是我对象了?”
“我有的时候真想看看你的鱼脑子里都装些什么,都一下午了才反应过来啊?”陆以南接过外卖,拆开的一瞬间香味四溢。
“谁让我今天情绪起起伏伏?这不后劲才上来嘛。”
陆以南笑他,把米线推到他身前告诉他快吃,一会该凉了。
俞子诗乖乖听话。
刚嗦几口,没什么问题,俞子诗还在窃喜自己真的不是不能吃辣,然后一个不留神,应该是米线里的辣椒油突然流进喉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像烧着了一样,紧接着开始咳嗽。陆以南早有准备,一旁晾好的水就派上了用场。
“我说,咳,我只是呛到了你信吗?”
“哈哈哈,我信,你先把水喝完!”
“真咳、真的!”
陆以南显然还是不信。算了,自己还真的不是吃辣的那块料。
“换一下吧,那份我还没动呢,鲜汤不辣的。”
“你动了我也不嫌弃……”还是不辣的香!
因为刚才的咳嗽他整个脸都变得红扑扑的,眼角的泪花还没有完全褪下,就这样他还说不嫌弃你,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于是陆以南亲了一下俞子诗,太可爱了!
洗漱完后,都已经九点了。
叮——
花开富贵:【我问到了一股八卦的气息(邪笑)】
“完了,咱俩要被抓包了!”俞子诗本来就靠着陆以南,一看到消息就把手机怼到陆以南眼前,陆以南往后仰了一下才没让手机戳到自己鼻子。
“啊?”
“是我妈~自从我达到指标后她就成了我的CP粉头子,天天追问咱俩,说什么要开新文。”
“阿姨是网络作家?这么开明?”
“嗯呐,纯爱专栏的。因为她也是早恋啊,初二开始的。”
鱼报吃:【嗯?什么八卦?】
花开富贵:【装傻充愣】
花开富贵:【我听我姑娘说你都搬人家家里住了?】
鱼报吃:【我那叫陪伴好吗?陪伴!】
花开富贵:【赶紧滚犊子吧你】
花开富贵:【要让我知道你们干什么出格的事你们就别想有全尸了!】
鱼报吃:【我当然知道!】
俞子诗征求了一下陆以南的意见才告诉姚佳文他妈妈的事情。
鱼报吃:【陆以南他妈妈没了,所以我才来的嘛】
花开富贵:【啊?这么突然?】
鱼报吃:【嗯】
鱼报吃:【反正挺复杂的】
鱼报吃:【妈你不上班啊?专门来八卦】
花开富贵:【小兔崽子你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
“哎我妈这么不给我面子的嘛?”因为俞子诗始终没有避着陆以南,所以他能看见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
“也不算,等你嫁过来就不算往外拐了,往内拐。”
“也对……个屁!谁嫁了!”
“你啊,不想?”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见好就收。
“你住我那屋吧,客卧我还没收拾,全是灰。”
“那你呢?”
“沙发。”
“不行,哪有让主人谁沙发的道理!”
“那我也不能让你睡沙发啊。”
“我其实……怕黑,要不一起睡?反正都是男生没什么的!”
“那你平时……”
“我都是抱着谢依誓的,所以不怕。”
陆以南将信将疑地捏他脸,说:“当真?”俞子诗点点头。
俞子诗确实怕黑,但碍于面子,一直都没和爸爸妈妈说,以至于在谢依誓来到他们家之前他都是习惯性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反正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怎么怕黑啊?”陆以南和俞子诗面对面躺着,但他明显是僵硬着身子,完全不敢睁开眼。看到他这样,陆以南就握着俞子诗一只手放在两个枕头缝之间。
“在我小时候我奶奶家还是在北方农村的土平房,他们不愿意来城里生活,说农村空气好,每到暑假寒假爸妈就会把我和妹妹送到那,然后他们过几天才会去。
“我记得那时候应该是我二年级的暑假,本来那时候电路就不太好,老是停电,当时白天我们隔壁还有出丧的,然后那天晚上就正好停电了嘛,我们就睡的早了点。
“我们睡的是一个大炕,我在最边上,一睁眼就是一面大镜子,内屋门是可以被照出来的,然后门上有一个玻璃窗口。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迷迷糊糊醒了,一睁眼就从大镜子里面看到玻璃窗口上闪过一个影子,好像还带点白,当时我就吓出眼泪了,从此不仅害怕黑天,也害怕门。”俞子诗说着说着,都没察觉自己正往陆以南那边靠。
“啊,怪不得你不敢动呢,你那头正好冲着门,要不换一下?”
“不是,是我感觉后背没有安全感,一会我转过去就好了。”
“好家伙,直面恐惧啊?”陆以南一把搂过俞子诗,把他牢牢固在怀里:“这样还怕不怕?”
“……”不怕了。
“这么胆小可怎么办,明天我还要和我姥爷上坟去,你还是不要跟着了。”
“那,姥姥呢?”俞子诗想“你姥姥”有点像骂人,所以就省去了“你”。
“我这么多亲戚就剩下姥爷了。”说完陆以南勾起唇角:“这么快都不分你我了?”
“少贫!睡觉!”
“哎~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