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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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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清是学民族舞出身,身段气质极佳。难得的是,她还有着一张明艳娇媚的脸,浑然天成的富贵美艳气质。

六年前,她就是靠着这张得天独厚的脸以及娇媚的气质,在一部古装剧里饰演祸国妖妃,从此一炮而红。

说贺长泽对姜月清爱而不得,盛桉是相信的。她到底也算半个圈里人,虽然工作时间还不长,但明星们的爱恨情仇也算是看了个遍。

明星和素人能走到一起,本就要跨越更多障碍。要么是身为明星的那一方千帆过尽愿意靠港,要么是身为素人的那一方能提供超越寻常的支持和理解。

盛桉不知道贺长泽能做到哪一步,但姜月清很显然不愿意——至少目前还不愿意靠港。

毕竟,贺长泽的这段求而不得,最开始还是姜月清自己在综艺节目里讲的。虽然她带着歉意且说得含蓄,但只要是认识的人,其实并不难对号入座。

也是因此,盛桉对贺长泽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贺长泽迷恋姜月清,正如同盛桉喜欢徐起舟一样,是一个没有被妥善收藏好的秘密。既然是秘密,自然带了点不太方便见光的属性,一旦被说出口,只会徒增不必要的尴尬。

成年人的体面一向是看破不说破。若是已经说破了,最好得学会装傻。但装傻又不是真傻,于是各个都自以为心知肚明。

一如此刻。

众人看着在场的这两对男女,眉梢眼底忍不住带了点意味深长。

盛桉再懂得不过这种看客的心态了。你深夜里辗转反侧的难言心事,不过是他人茶余饭后拿来咀嚼的热闹罢了。

盛桉不想被当成热闹看。

说她是自欺欺人也好,说她是嘴硬虚荣也罢,在爱情里,尊严这种东西,即便是纸糊的,也总比没有好。

而刚好,在许家的这些年,别的她不敢认,但这样绷场面的技能,她可谓如火纯青。

盛桉不动声色地微微挺直了背,顶着众人灼灼的目光,笑着对姜月清道:“今天真是太幸运了,竟然能见到姜小姐!

“我看过你的《江山恨》,非常喜欢!

“阿泽也跟我说起过你。”她说到这里,抿了下唇,脸上的复杂之色转瞬而逝,只留下豁达与从容,“看来他还是不会说话。你真人比电视上的,甚至是比我想象中的都要漂亮!”

说着,明媚的笑意从她脸上晕染到眼底,毫无阴霾一般。

盛桉就这样笑着看姜月清,从容又甜蜜。

这样的从容和甜蜜太过坦荡了,仿佛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角剪影,不需要强调,不需要向谁证明,因此自带一种底气。

一种独属于胜利者的底气——她站在这里,她拥有甜蜜的爱情。不需要质疑,她很幸福,他们很好。

众人都有点被镇住了。

不是听说贺家的小子喜欢姜家的闺女吗?这看上去也不像啊?

难不成是过去式了?

贺母脸上的笑一下子就爬上眼角。这时候你才发现,原来她之前那么热情的笑,到底还是带了点客套。

贺母走过去,一手揽住盛桉的肩,一手拉住姜月清,将两人往人前带:“都好看都好看!你们都好看!

“来来来,都来看看咱们小东路的两位美人!是不是各有千秋?

“都说‘一花独放不是春’,可不是应在这里了?小姜是大明星,我们桉桉是个主持人。

“年轻人的话怎么说的来着?都是颜值担当!

“哎呀,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

“也就比我当年差一点点了。不是我吹,当年我可也是小东路的一枝花!”

姜月清的笑容有些尴尬。她似乎不是很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且是来自长辈的热情。

盛桉则随着贺母一道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细声细语道:“妈,咱们不好这么夸自己的!我这主持人是小咖,姜小姐是真正的大明星。您这么夸我,在我们这一行里,要算我越级碰瓷的。

“我知道您是看我有滤镜,但就算是这样,咱们也得装谦虚一点啊,这么多人呢!您回去再夸我就好了。”

她这么说着,有些羞涩地低了下头,很腼腆的样子。

众人于是喷笑,嘘声大起。

“也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接啊!”

“梁书记一贯就敢说,长泽对象怎么还惯着啊?”

“怪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这孩子一看就跟梁书记搭!”

盛桉给众人传达了一个很明显的讯息:她是能开得起玩笑的人。

这样的人让人觉得没有距离感,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众人尤其好奇:你们都是怎么认识的呀?

贺长泽站在人群外围,见证着这一幕。

人群热闹的背景声里,是盛桉细声细语的话,清脆柔软,正说着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的两人的相识历程——

“其实很早就认识啦!我不是三中的,但我姐姐是呀!阿泽跟我姐姐还是同班同学,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啦!他很有名嘛!长得好,读书也可厉害了……”

“我姐姐借过他的卷子……没有,哪有故意偷看嘛!伯母我也是要面子的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噢。

“我虽然不学理科,但他这么厉害,我也想着膜拜一下。当时就想着,太夸张了!理科满分啊!这人什么脑子啊!就很嫉妒。”

“哎呀婶娘不好这么讲的!谁暗恋他了,没有的事。我是去等我姐姐的!哪有顺便看他……”

“哪有!好学生不能早恋的。”

……

贺长泽看着听着,忍不住摇头失笑。

他当然很早就知道盛桉这个人了。但这种知道,就好比你知道同一条街上的一户人家家里有一个女儿一样,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人实在说不上熟悉。

严格意义上说,两人正式认识才一个月。他对她的印象是乖巧,事少,虽然偶尔有些优柔,但大部分时候都很省心。

现在看来,其实她也可以很不省心的。

听听她说的话。她似乎什么都说了,但仔细追究起来,她没承认过任何事,甚至还认真地辩解了,可越是辩解否认,听起来就越像是承认。

春秋笔法,把一溜儿长辈们勾得足足的。

还有这么多语气词……原来语气词是这样用的。确实听起来很显小,很显乖。

可惜就她能用。别人用起来,效果未必会这么好。

她都这样努力了,他也不能太过拖后腿才是。

贺长泽走向站在人群外围的另一个年轻人。这人穿着一身长款风衣,脸上架着无框眼镜,正含笑看着众人,风度翩翩,仪态优雅。

就像是误入烟火人间的贵胄公子。

这是姜月清的男朋友。

带回来见她妈妈的男朋友。

这人注意到了贺长泽,含笑看过来。

贺长泽手里沾了泥土,正好省下了握手。

他介绍自己:“贺长泽,长久的长,泽被万物的泽。幸会。”

——

在贺父贺母那边耽误了点时间,回到许家时,已经快12点了。

盛桉站在许家别墅的正门前,几乎是下意识轻轻吸了口气。

她看了贺长泽一眼,而后推开了门。

她的声音里有着刻意的欢快:“妈,我们回来了!”

门打开,客厅的景象映入眼帘。

贺长泽几乎疑心自己还没从自家爸妈那里离开——客厅里是另外一群目光炯炯的人,穿戴更高调,更珠光宝气,但同样的,目光里都带着探究和打量。

贺长泽眼神一扫,在客厅茶桌的中心位置,看见了一个穿着灰色衬衣,眉眼有几分冷峻的年轻人。他坐在沙发上,正在跟许父下棋。

贺长泽知道他。

徐起舟,冠盛集团CEO,徐家年轻一辈的领头人,许父的前小舅子,传闻中盛桉的心上人。

果然,一见到徐起舟的瞬间,身畔的人脊背都绷紧了。

贺长泽于是越过盛桉先开了口,声音沉稳,十分从容:“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他说着,看向许父。

在场所有人里,许父一定是那个最会卖他面子的人。

许父果然很快就接了茬,笑容爽朗:“不晚!不晚!今天的大宴里有一道佛跳墙,还得有个半小时才到火候。你们这个点将将好!

“小贺,过来坐!来!会下围棋吗?我这没赢过起舟,你来给我支支招,咱们俩打压打压这小子的嚣张气焰!”

贺长泽闻言,看向盛桉:“那我过去?”

盛桉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

这是……请示她的意见吗?

救命!他进入角色的时候这么丝滑的吗?

客厅里,果然有人打趣这对新鲜出炉的小夫妻俩:“看来小贺以后也是个耙耳朵。可以可以,有我们A市已婚男人的样子了!”

贺长泽摸了摸鼻子:“没有的事。”

反驳得有些气弱。

人群哄笑声更大。

贺长泽还在看她。

盛桉头皮微微有些发麻,强绷着道:“你去吧,我把带回来的东西整理整理,一会儿喊你们吃饭。”

后备箱里的东西其实已经让人搬进来了,都放在中岛台上,最亮眼的就是那盆花。一群女士正拥着盛绾,围着这盆花欣赏着。

“这是菊花吧?养得真好!”

有人恭维盛绾:“一看就是特地送给三嫂的!那话怎么说来着?投其所好。”

还有人酸里酸气的:“这是自家养的吗?别不是刚买过来的吧?不是说亲家母是个挺大的领导吗?就这还有空养花呢?”

盛绾确实很喜欢这盆花,解释道:“不是亲家母养的,是亲家公养的。刚才特地打电话过来说起了,说这花至少还能开一个月呢……”

一群人啧啧称奇,见盛桉过来,也不看花了,而是开始打探消息——

改口了吗?

给改口费了吗?

咱们这样的人家,他们改口费不能少吧?

听说你公公婆婆住的那个地方有好多政要,个个都是独栋的小别墅!怎么样?你见到什么领导没有?

你和小贺怎么认识的啊?还有好对象介绍没有?

……

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盛桉挑着回,不好回的都统统当作没听见。

她讲得嗓子冒烟,有人给她递了一杯水。

许晨曦神色淡淡地扫过周围的人:“好了,来日方长,没必要这么着急打听吧?也让小桉歇歇。没听见她嗓子都哑了吗?”

人群稍静片刻,很快又有人打趣:“是我们不好,让晨曦心疼了。”

“晨曦从小就晓得要护着妹妹。”

“还是三嫂会教孩子!你看看,继姐和继妹相亲相爱,不是我说,这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可不多见,哈哈哈哈……”

笑声有些过分热情,热情到稍显尖锐和刻薄。

话主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合时宜,急急忙忙掐断了笑声。

戛然而止的空白里,有一种无言的尴尬。

盛桉早习惯了这样的不阴不阳,接过许晨曦的水,很自然地接了话:“是,我姐从小就对我好。”

许晨曦不理别人,只问盛桉:“还顺利吗?”

“顺利。”

“以后贺长泽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好歹是老同学,我帮你教训他。”

“好,谢谢姐。”

两人说着话,忽然被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是客厅那边的动静。

“哎呀!”

“嘶!这一手……再看看,再看看!”

“这是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年轻人赌性有点重啊!”

许父更是激动得直拍贺长泽的肩,眼神都舍不得从棋盘上挪开。

盛桉看过去时,棋盘两侧的两个年轻人正你一子,我一子地往棋盘上落,速度很快,隐隐自带锋芒。

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往客厅漫灌,将棋盘都染上几分晶莹。光影模糊了部分细节,恍惚看去,被光拥着的两个年轻人既相似,又分明。

众目睽睽,盛桉不敢多看徐起舟,只把眼神放在贺长泽身上。

正逢贺长泽落子。

他坐在沙发上,重心微微前倾,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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