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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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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别抢。”

两枚筑基丹既已送出,那一大锅紫兰芥汤也必然不可能原封不动再扛回去。

文九故技重施,一道禁制封了教室的大门。

喝,都给我喝!

云斐不用再喝紫兰芥汤,他捧得来不易的筑基丹,坐在最后一排远离打汤的队伍,长舒一口气。

这紫兰芥汤喝下去可不得了哇,以他目前的修为和合欢宗心法的限制,补完一碗估计又得脸红脖子粗地去求暮沉。

“呕——”

相尹扔下碗,爆发出一阵干哕,含泪奔到门后,刹停:“师弟,你咋还在这儿?”

对啊,他咋还在这儿。

云斐捧着筑基丹,也愣了一愣。

“我等你和师姐一起走。”

木心比相尹含蓄多了,喝下一碗紫兰芥汤后也只是用手巾抹了抹嘴,趁机吐出最后一口。

她面不改色地走到后排:“走吧,去演武堂。”

大补一碗紫兰芥后,木心和相尹通常会以最快的速度开始修炼。地点选在演武堂,则是因为那边地方宽敞,能放开手去斗殴。

云斐哦了一声,站起身来,视线却飘到前面去了。

暮沉怎么还不走呢。

他突然想起自己完全不必坐在这儿傻等嘛!于是小心翼翼地催动灵力,第一次主动入侵到暮沉的神识中。

【走吗?】

【你先走。】

经过初步试用,这同心印还真是课堂讲小话的一大利器啊!

除了他们二人以外,任谁看见暮沉傲气十足地站在那儿的冷淡样,也不会想到这位高不可攀的大师兄正在和刚入宗门的菜鸟小师弟密聊吧。

很好,任谨师姐也是坏心办好事了呢。

这样一来他与暮沉商讨如何通关剧情回到现世之类的正事时,就既方便又保密性高了。

云斐又低头看看筑基丹,满意得不得了。

有了这个,他应该能稍微变强那么一点点点点吧?

三人跨出禁制时,云斐掌心的莲花又是一热:【午后,雪霁峰见。】

云斐跟在相尹与木心身后,垂着头抿唇笑了笑,一边的脸颊浮现出个浅浅的酒窝:【收到。】

他们脚下走得快,不多会儿就到了演武堂。

相尹轻唤一声剑来,只见一柄泛着寒光的剑凌空而至,划破空气爆发出一阵啸叫。

云斐:?

他没看错的话,相尹这剑也是宗门统一配发的吧。

怎么就能直接唤了?

你的佩剑我的佩剑,好像不一样……

相尹:“木心,放马过来吧。”

而木心则背手立在那里,不耐烦道:“成天剑来剑来的,装什么?有胆子今天就把剑扔了,咱们好好较量一□□术。”

“哈,”相尹笑出声了,哐当一声扔了剑,顺杆爬,“正合我意!你今天要是能沾到小爷一根头发,我就叫你三天姑奶奶!”

他喷完垃圾话,犹嫌不够,又转向云斐:“师弟,你俩一起上。别让人说我这个筑基高阶欺负人!”

云斐连连后退:“不不不,你们打,你们打,我不行……”

谁料木心一个闪身来到他身后,抬脚一踹:“师弟,上!”

紧跟着飞身也冲相尹过去了。

——她就是故意的,实打实的剑法一定比不过相尹。但若论体术,还能通过一些巧劲陷阱之类的占到点便宜,何况相尹从来经不起激将法,一定会主动要求一打二……

虽然这个师弟看起来不顶什么用,但好歹有一个算一个吧,万一能给相尹制造一点小小的阻碍呢?

几个回合后,相尹一个侧翻躲过木心的凌空飞踢,顺带抓起一旁瑟瑟发抖围着自己转啊转,就是不上手的玉烟背心,一使力就像掷标枪一样把人扔了出去。

云斐:“啊——”

木心:“师弟,再来!”

云斐痛得飙泪,又不敢不从:“来、来了。”

*

课室内,排队领汤的长龙还未结束。

“啧,喝汤的人这么多,我手都酸死了。”文九扔下汤勺,活动了一下手腕,“昊天,你来替我。”

“是。”

“怎么,有话?”文九绕开排队的弟子,走到杵在不远处的人面前,“看上去不怎么高兴啊。”

暮沉温吞地开口,说出的话却不客气:“日常授课,何必挑拨人心?”

愣了愣神,文九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儿。

他惊讶地挑起眉,语气松快:“哟,多稀奇。”

文九的确是第一次见这个满脑子只有修炼和隐泉师尊的师弟产生这种愠怒的情绪。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隐泉偷偷带着暮沉修无情道了,要不整个雪霁峰怎么能让这俩师徒造得跟极北寒川似的,鸟都不乐意上去。

不过暮沉并未说错,他的确是故意激春永与金如戈斗起来的。

没什么好隐瞒的,文九耸耸肩,痛快地承认了:“我就喜欢看年轻人像斗鸡似的吹胡子瞪眼,多好玩儿啊。”

末了还补充一句:“都像你一样板着死脸有什么意思。”

暮沉:“你可知焚魂业火一旦沾身,轻则皮肉皆损,重则灵脉有亏。”

文九满不在乎:“你何时这样关心他人了?”

暮沉不搭腔,接着说:“春永正常破阵,不会卷进焚魂业火。”

“嘶——”他这样纠缠着逼问,饶是自封玄玑剑宗脾气最好之剑修的文九也不免挂脸了。

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哦,你的焚魂业火伤了人,也怪我?”

“是你挑唆。”暮沉寸步不让。

文九气笑了:“好,怪我。”

他扭头便走。

走出没两步,又倒回来,痛心疾首地一指敲在暮沉额头上:“你非得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暮沉抬了下眼皮。

“就你我还不知道?你那焚魂业火,会否伤人还不是在你一念之间。”

“况且……”文九似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儿了,轻笑了一声,眉眼间带点暧昧的调侃,“我知你不会动真格。”

“不然,也不会让你护在身后的那小孩儿入阵了。”

“是不是?”

这次换暮沉扭头便走。

“哎——走什么?说了你又不高兴。”文九在身后抬高了声音喊他,“暮沉!这狗脾气……”

护在身后?

说的什么话,我护谁了。

暮沉出了课室走到外间,穿过雨廊后是一片刻了玄玑剑宗历代仙尊箴言的石林。

快到正午了,不同于夜间诡异的血月,这世界的白昼和现实并无什么不同。太阳东升西落,此刻快要攀到一日中的最高点了。

今日无云,直白的阳光放肆洒在石林中,暮沉走到隐泉仙尊的那一座前,站住了脚。

这座矮墩墩的石头和隐泉仙尊的形象实在不是很搭配。那么多巍峨或绮丽的石碑,隐泉却独独选了这一块。

以我之剑,难平诸事,惟求无愧于本心。

上面刻的字倒还算正经。

只是搭配着油光光滑溜溜的碑面,显得又没那么严肃了。

——没办法,历代仙尊中只有隐泉的石碑刻得最矮。

路过的弟子想沾沾仙尊的气运,又不敢太放肆,只好逮着隐泉仙尊这一座薅。

经年累月的摩挲下来,碑面文字笔锋都快被磨平了。

隐泉师尊,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暮沉出神地盯着这座箴言碑。

他来到这世界后从未亲眼见过自己这位声名远扬的师尊,只从这具身躯中提取到记忆中的些许片段。

当世最高之人,离奇失踪。

他才不信方长老那帮人说的闭关,如是闭关,为何唯一的亲传弟子丝毫不知情?

暮沉眉头又拧起来,隐泉的事定然会与这本书后续的剧情有所关联,可惜他还没能探明真相。

“师兄。”

身后一个恭敬的声音打断了暮沉的思绪。

昊天忙完课室里的事,也沿着雨廊来到了石林中,此刻正站在他身后。

这副随时都低垂着眉的长相,在整个玄玑剑宗中并不出挑。与其说是老实,更不如说有几分窝囊。

昊天眼珠往上瞟了一眼,看到暮沉直勾勾的眼神后又躲闪着向下了。

他吸了口气,慢吞吞地说:“方才我听您与文师兄有点争执……”

“你耳朵倒好使。”

“不不,我没有故意偷听。”昊天惶恐地摆摆手,又鼓了鼓气,继续说,“我只是想帮文师兄解释一下,他是进教室前听见了春永和相尹的争执,才会……”

“行了。”暮沉并没有耐心去猜这人表演的这一套时,内心又在打什么弯弯绕的主意。

他用一贯冷漠的态度,居高临下地问:“文九让你来的?”

“不是。”昊天摇头。

“那此事与你何干?”

他说得直白,就差直接撵人了。昊天默了默,低垂着眼说:“打扰了,师兄。那我先回士舍了。”

昊天转身离开,肩膀耷拉着。

“是你么?”

操纵无形的手的人,这世界真正的宠儿?

昊天塌着的肩膀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疑惑道:“师兄,你说什么?”

他神情上看不出丝毫异样,若不是各种蛛丝马迹表明自己在玄玑剑宗的种种遭遇都跟此人脱不开干系,暮沉也会被他这副皮相糊弄过去。

一次试探不成,他也不多作纠结,而是话锋一转:“在相尹的百炼问心阵上动手脚之人。”

昊天:“师兄,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百炼问心阵名为问心,却并不真正问心,而是以说出口的话为证。”

暮沉停顿一秒,想到隐泉的手记本中批注的那句似有深意的话。

此阵问心,而心绪百变,永无定数,便取君子之言为信。

他无意暴露云斐被百炼问心阵误伤的细节,轻描淡写地略过,只盯着昊天逼问:“除我以外,你是唯一一个靠近他们的人。”

“什么意思?”昊天脸色变了,“您是说相尹他们的阵……出了问题?”

“到底怎么了!相尹师弟、玉烟师弟,他们没事吧?”他急切地问。

暮沉仍是定定地看向昊天的脸孔,似是要从那上面捉住什么。半晌,才轻笑一声:“无妨,一点小问题罢了。”

昊天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百炼问心阵这般的中阶阵法,对新入门的弟子来说,还是有些勉强。我这就去找文师兄,我会劝他今后再也不这样冒险授课了。”

暮沉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石林。

多说无益,他还得去雪霁峰找一个小孩儿呢。

小孩儿。

这个称呼出现在脑海里的同时,文九的那句话又如同魔音灌耳般在暮沉思绪中嗡嗡不停。

啧。

谁护着了。

还不是可怜他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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