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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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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啸在外十分不耐烦,皱着眉头看向宋仁,“迫在眉睫的事情,边疆传来消息,即便是陛下在休息本相亦要将消息汇报给陛下。”

呵,当了几天官儿还摆上架子了,温落晚和她爹任丞相一职的时候都很少“本相本相”的称呼自己,真是插标卖首尔。左闻冉在心里暗暗鄙夷。

宋仁看着冒起黑烟的城南边,微微眯着眼睛,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股烟代表着需要支援的信号。

秦天啸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看上去皆不是善类。

宋仁仍是没有动,将三人拦在了外面,“属下说了,陛下在休息,若是秦相要强闯,那便先过了宋某这一关。”

秦天啸眸光一暗,“宋统领,本相给你一个面子,叫你一声宋统领,不代表本相怕你,你不过是一条风清渊养的可有可无的狗罢了。”

“哪条狗认主人,不希望自己的主人是实力强大的呢?”

“呵。”宋仁冷笑,“秦相,宋某称您一声秦相亦是给您面子。”

“不然……”宋仁说着,还上下扫视了几眼秦天啸,“就以你这样的本事,怕是连温相半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秦天啸最讨厌别人拿他同温落晚比,尤其是连温落晚死了也要拿出来比。

他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看着宋仁,算是最后一次警告,“宋仁,本相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要么死。”

躲在屋内的左闻冉紧张地捏了捏衣角。

“现在这个情况……宋统领危矣啊。”

她没有听清外面说什么,便听到了门响动的声音。

是秦天啸进来了!

完蛋,宋统领怕是已经遭劫了。

左闻冉一边在心里为宋仁默哀,一边透过隔着她和秦天啸的纸窗上的缝隙偷偷地查看外面的情况。

“只有秦天啸一个人?”她有些不解,秦天啸到底想干什么?

“陛下,陛下?”秦天啸进来后将门关上,一步步慢慢地靠近着风清渊。

左闻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凭风清渊现在这个病恹恹的身体,想要反抗秦天啸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得去救他。

左闻冉正欲站出去阻止秦天啸之时,风清渊开口了:“秦相此时见朕,可是有要事?”

风清渊既已开口,左闻冉又不好出去了,自衣袖中轻轻地抽出“很锋利短剑”,将剑柄捏在手心里,随时准备冲出去。

秦天啸见风清渊醒了,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说道:“陛下,边疆告急。”

左闻冉闻言在心中暗暗冷笑:

边疆告急?边疆为何告急,秦天啸还有脸面说出此话?

风清渊自己撑起了身体,瘦弱的身躯伴随着咳嗽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陛下的病情,还未有好转吗?”秦天啸脸上充满了担忧。

呵,猫哭耗子。

风清渊并没有理会秦天啸惺惺作态出来的样子,在咳嗽停止后,沙哑着开口:“朕身体羸弱,朝中一切事务都交于秦相与徐相处理,秦相此时来找朕,可是想要什么?”

话里话外都是疏离的语气,同方才对左闻冉说话完全是两种态度。

但秦天啸并没有听出来话中的弦外之音,斟酌着开口:“臣已与徐相做出了打算,但,颁布诏书,还需陛下的御玺。否则,刘将军誓不出兵。”

“秦相与徐相做的何打算啊?以刘将军的为人,怕若不是降于燕国,刘将军不会做出此事。”风清渊靠在床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秦天啸。

先帝在时,秦天啸便怕他怕得要死,如今看到这张与先帝相似七分的面容露出这样的神情,虽苍白羸弱,但仍让他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臣与徐相是打算先诈降于欧阳夕,等燕军因此放松警惕而懈怠防御之时,我们再突袭,只是刘将军不同意这套方案。”秦天啸斟酌着开口道。

“呵。”风清渊轻笑一声,“等将燕军引到我溯国境内,再配合越王的兵将他们绞杀殆尽,倘若朕是刘正,也不会同意。”

“你!”

秦天啸眉心突突地跳,他今日前来正是因为收到了风云升传来的书信。

信上说的,自然是左任之失踪的事。

左任之一旦逃回来了,以左闻冉的性子,定然会将此事告知刘正,他们的计划便不能实施了。

所以造反一事不得不提前了。

见风清渊看出来了,秦天啸索性也不装了。

“风清渊,如今温落晚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庇护你了,只有强大的人才配治理国家。”

“不出我所料的话,你在朝堂中甚至还没拥有一个心腹吧?不然怎么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在位快两年,只知道依附于温落晚,这下她死了,你又是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倒不如早点下去陪她!”

“你想这么做多久了?”风清渊面上并没有任何惊慌的情绪,只是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秦天啸。

“看在你马上就要死了的份上,我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让你死得明白些。”秦天啸十分得意,就风清渊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五岁孩童都可以轻易地将其杀死。

“当初在常山郡的时候我们便打算绑了左闻冉以此来要挟左修环了,结果没想到因为温落晚阴差阳错的失败了。”

“温落晚还真是你们皇室的一条好狗,我们派人跟着左闻冉,发现左闻冉离开了京城便打算在路上劫走,没想到路上派出的好几拨人全部被杀光,连尸体都找不到,迫不得已才让越王殿下出手,结果竟然还是失败了。”

在路上就有人要杀我?帮我的人绝对不会是我的人,那是谁的人,温落晚的人吗?那就是说温落晚在之前便派了人时时刻刻地监视我?左闻冉起了疑心。

说到这里秦天啸就气得牙痒痒,“等她们回到京城以后,害怕温落晚就着洛阳灾民暴动一案查出我们在玉泉山的作为,越王殿下便派了左嵩烧掉温落晚的房子,欲将折子毁了。”

“没想到这次竟然又变成左闻冉搅局了,我们的计划再一次失败了,但无妨,左嵩最终还是把这两封折子偷出来了。”

“本来在这之后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了,结果在边疆竟然传出来了欧阳辉被杀的消息,我们便抓紧联系欧阳夕达成了一次合作。”

“这合作,想必你也知道,正好可以让左修环和温落晚下台。左修环有左闻冉这个软肋,他下不下台我们都有办法控住他,而温落晚没有,她甚至连陪伴在身边十年的侍女都不在乎,能让她下台,最感谢的还要是您啊我亲爱的陛下。”

“你怀疑了对你最忠心的人,让她背负骂名,这正中我们的计谋,再送左闻冉出去和亲,促使左修环发疯,再抄了左家,整个溯国便都是我的了。”

秦天啸突然发出一阵狂笑,这使得躲在后面的左闻冉都暗暗发毛。

“可是这个该死的温落晚,没想到都下台了还能出来干预老子的事!”秦天啸咬牙切齿,“所以我逼着温家哄骗阮灿写出一封书信骗温落晚回来,联合温明隽给她下药,我还没尝过温落晚这样的女人呢,正好让我也爽一爽。”

“结果又他妈的失败了。”

“温家的那一群蠢货,下药都能叫别人喝了去了,还被温落晚发现了。”

“就因为这个,你知道温落晚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吗?”

“她找了十几个男人,全是服用了当归的壮汉,将我儿子折腾的既遗尿还滑泄,吃饭都恶心得吃不下去,怕我怕得要死。她凭什么?她不过一介寒门,一个皇室的狗,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杂种,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的玉儿!”

“更重要的是,我的玉儿,他失去做男人的资格了!”

说到此处,秦天啸上前一把揪起风清渊,疯狂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风清渊本就虚弱,被这么一晃,咳嗽得更加厉害。

“唔……”

发狂的秦天啸狠狠地给了风清渊一拳。

“你现在这副样子,都是你的报应,是你该死!”

似是不解气,秦天啸又拽着风清渊,将他自榻上拖到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嘶。左闻冉倒吸了一口凉气,握着短剑的手冒出了更多的汗。

“现在还没到时候,再等等,再等等。”她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说。

“尤为该死的就是温落晚,还好她死了。”

“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左闻冉,若不是那天温落晚要照顾她,受了伤的身子羸弱,被我轻而易举地烧死了,面目全非,算是给玉儿报了仇。”

“真是可惜了,我应该晚点再让她死的。”

“这样她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我折磨致死,看着左家家破人亡,看着你的头颅被挂在城墙门外示众。”

“我想,这样,绝对会让她更加痛苦。”

“不过你别担心,我现在就让你下去陪温落晚,到时候左修环,左闻冉,阮家的人温家的人刘家的人通通都会下去陪你!”

秦天啸说着,已经自袖中抽出匕首,就要扎向风清渊的喉咙。

“慢着!”

一道声音自屏障后面传了出来。

那位身长九尺的壮汉,此时此刻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二皇子?”

秦天啸见是欧阳天干还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将抵在风清渊脖子上的刀尖撤了下来,“差点忘了,风清渊的命,应是二皇子来取。”

左闻冉看见欧阳天干,心中充满了疑惑。

若是欧阳天干现在出现在了这里,那就说明方才她在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

甚至可以说,宋仁在的时候,欧阳天干仍在此处。

那他为什么不杀了风清渊,不杀了她呢?

不管了,再等风清渊就没命了。

左闻冉一咬牙,提着短剑就冲了出去,“放开陛下!”

秦天啸又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左闻冉?”秦天啸瞪着眼睛,又看向欧阳天干,“她怎么会在此处?”

欧阳天干的脸上没有表情,将地上的匕首拾了起来。

“正巧,既然你在此处,反正也是要死的,不如让我尝尝左修环精心呵护的女儿的味道,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是完璧之身吧。”秦天啸露出邪笑,一步步地逼近左闻冉。

左闻冉顾不上那么多,当务之急便是保护风清渊的安全,拿着剑便要刺向秦天啸。

“欸~”

秦天啸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左闻冉的手腕,一用力她便吃痛放开了短剑,再没有能够威胁他的东西。

左闻冉此时多么恨自己当初没有同姥爷一起学武,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犹如蝼蚁一样任人宰割。

“够了!”欧阳天干呵斥道,“放开她!”

“差点忘了,这是二皇子看上的女人。”秦天啸听见声音后,悻悻放开手。

“杀!”

门外传出来的喊杀声震天,秦天啸笑着对风清渊说:“我尊敬的皇帝陛下,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风清渊听见门外的声音,唇角勾了勾,“自然要说。”

“左小姐,还请你低头。”

风清渊刚说完,一支长枪便从门外擦着左闻冉的头皮飞了进来,将身后秦天啸的发丝都斩下来几缕。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一脚踹开,一群人提着刀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秦天啸正欲动作,一把长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家主,别来无恙啊。”

凉墨充满戏谑的声音传到了秦天啸的耳朵里。

他不可置信地扭过头,“你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有一位头戴远游冠,一袭蓝金色鹤氅的女人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她腰间还挂着香囊,走起路来那香囊便跟着其一哒一哒地晃着。

来人手持丞相腰牌,缓缓开口:

“本相在此,狼狈为奸者,谋权篡位者,通敌卖国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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