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枭城的夜雨淅淅沥沥,打在红绡阁的琉璃瓦上叮咚作响。苏珩怀倚在窗前,指尖摩挲着新得的佛珠残片,残片边缘的齿痕与暗格里的舆图严丝合缝。三日前,娜孜娅在九皇子府的厨房打杂时,意外发现香料木箱底部的夹层,箱角那半枚莲花纹的火漆印,与佛珠残片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先生,裴尚书派人送来了密信。”哑琴童的声音打断思绪。苏珩怀展开信笺,只见上面寥寥几笔:城郊染坊,戌时三刻。夜色深沉,他裹着黑袍潜入染坊,却见满地狼藉,暗门处残留着打斗的痕迹。墙角的烛泪尚未凝固,在月光下映出半枚带血的玉佩——正是九皇子萧景明腰间之物。
与此同时,丞相府书房内,谢明昭正对着烛火细看密探送来的账本。账本边角磨损严重,记录着近三个月以来,打着西域香料旗号的大批物资,实则是运往边疆的兵器。“好个偷梁换柱的把戏。”她冷笑一声,鎏金护甲划过纸面,在关键处重重批注。
三日后,九皇子宴请群臣的红绡阁张灯结彩。苏珩怀将焦尾琴调试再三,冰蚕丝暗线已悄然缠上戏台的梁柱。宾客入席时,他注意到萧景明的目光扫过自己,带着几分阴鸷。酒过三巡,萧景明起身举杯:“今日请各位来,是为了欣赏红绡阁的绝妙歌舞。”
就在舞姬们翩翩起舞之际,苏珩怀的琴声陡然激昂。冰蚕丝如灵蛇般窜出,撕开戏台的帷幕,露出后面堆积如山的木箱。箱盖打开,里面并非香料,而是寒光闪闪的兵器,箱角的火漆印与佛珠残片、染坊物证完全吻合。
“九皇子,这作何解释?”裴砚秋拍案而起,从袖中掏出弹劾奏章和账本,“私运兵器,意图谋反,证据确凿!”
萧景明脸色骤变,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放肆!这分明是栽赃陷害!”他话音未落,红绡阁外突然传来喊杀声,木桑带着死士破窗而入,蛊虫在夜色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
千钧一发之际,沈沐梵的怒吼声从远处传来:“住手!”他浑身浴血,率领一队骑兵破门而入,手中长剑还滴着血。原来,他在边疆收到谢明昭的飞鸽传书,得知九皇子的阴谋后,日夜兼程赶回。
苏珩怀望着沈沐梵,心中五味杂陈。而萧景明见大势已去,突然掏出烟雾弹掷出。浓烟散去,他与木桑已不见踪影。沈沐梵握紧长剑,眼神坚定:“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九皇子绳之以法!”
夜色渐深,红绡阁的危机暂时解除。但众人都明白,这场较量,远未结束。暗处,一双眼睛冷冷注视着这一切,手中把玩着佛珠残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