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枭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云锦阁"丝绸庄的匾额在阳光下泛着鎏金光泽。苏珩怀抚过一匹月白色蜀锦,指尖突然顿住——布料边缘的莲花刺绣,与佛珠残片上的纹路如出一辙。沈沐梵握刀的手微微收紧,目光警惕地扫过二楼垂落的珠帘。
"二位客官好眼力,这可是南疆进贡的云锦。"老板娘扭动着水蛇腰走来,眉间朱砂痣随着动作轻颤。她递茶的瞬间,苏珩怀瞥见她袖口暗绣的巫蛊图腾,缠臂金突然发烫。
"听闻贵庄有位绣娘擅织莲花纹?"沈沐梵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金属碰撞声惊得柜上算盘珠子乱跳。老板娘脸色微变,还未开口,二楼突然传来琴弦断裂的声响。苏珩怀的冰蚕丝应声而出,缠住一道黑影,却只扯下半块绣着孔雀翎的帕子。
"不好!有刺客!"丝绸庄内顿时乱作一团。苏珩怀跃上二楼,只见满地狼藉的绣架间,散落着数十张画着符咒的丝绸。沈沐梵紧跟其后,刀尖挑开屏风,却见暗室里摆着青铜鼎,蛊虫在香灰中蠕动,鼎壁刻着九皇子的私印。
"果然是九皇子余孽。"沈沐梵的声音裹着杀意。他正要上前,苏珩怀突然拽住他手腕:"小心!"冰蚕丝化作盾牌挡在身前,三枚淬毒的银针擦着盾牌飞过,钉入木柱时腾起绿色烟雾。
珠帘后传来女子轻笑,红裙翻飞间,南疆巫女曼莎现身。她腰系的银铃与娜孜娅的竟有七分相似,指尖缠绕的蛛丝泛着诡异的蓝光:"沈将军和苏先生,倒是比我预想中来得快。"
苏珩怀的冰蚕丝与蛛丝在空中绞成死结,他余光瞥见曼莎颈间的佛珠残片,突然想起谢明昭的密报——九皇子正在收集散落的佛珠,妄图解开某个古老的封印。"沈将军,毁掉青铜鼎!"他大喝一声,缠臂金迸发青光,冰蚕丝如银龙般扑向巫女。
沈沐梵挥刀斩断蛛丝,刀锋却在触及青铜鼎的瞬间被腐蚀出缺口。曼莎趁机抛出烟雾弹,待烟雾散尽,暗室里只剩半卷残破的丝绸,上面用血绘制着莲花封印的图案。
"又让他们跑了。"沈沐梵握紧染毒的刀,指节泛白。苏珩怀捡起地上的佛珠残片,触感竟与琉樱的仙骨碎片极为相似。他突然想起安儿恢复后,颈间的朱砂痣似乎淡了些,而林晚棠送来的谢礼中,藏着块刻着莲花纹的玉佩。
"苏先生!"哑琴童匆匆跑来,"丞相府传来急信,裴尚书在漕运码头遇袭,九皇子...九皇子现身了!"
苏珩怀与沈沐梵对视一眼,同时抽出兵器。夕阳透过破碎的窗棂洒进来,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布满符咒的丝绸上,宛如一幅古老的战图。而在暗处,萧景明把玩着新得的佛珠残片,听着木桑的汇报,病态的脸上浮起笑意:"告诉曼莎,该启动第二道计划了。"